第22章 .百戏篇(其一)小金鱼39(1 / 2)

  裴缜断断续续病了两月有余,多次延医问药,终不见好。急得老夫人捶胸顿足,当着大爷大夫人的面斥道:“好端端的,动他房里的人做什么,如今可倒好,也不让人近身伺候,病一日日挨着,非要挨死了你们才高兴是不是?”

  大夫人讪讪道:“陆家夫人当着他的面跳了楼,二叔受了不小的惊吓,不一定是为姓林那丫头。”

  “你甭唬我。”老夫人抹泪道,“他隔三差五地把薛林贵叫去,问人找没找到,薛林贵平时办事挺利落,唯独这件事上拖拖拉拉,不像他的风格。”

  大夫人悄悄转眸看裴绪。

  裴绪慢悠悠咽下嗓眼里的茶,开腔道:“长安城那么大,她随便猫去哪里,我们找起来不啻大海捞针。我做哥哥的,岂有不盼弟弟好的道理,不说旁的,只说他病的这些日子,我和他嫂子有哪一点没尽心尽力?像他死了我们才高兴这种话娘大可不必说。”

  老夫人眼泪抹得更凶了。

  沈浊来时撞上紫燕端着饭菜从里面出来。

  “他吃没吃?”

  “吃没吃你长眼睛不会看?”紫燕一脸嫌弃地快步走开。

  “这丫头,嘴上生疔了!”脚下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跤。笑嘻嘻进去,见裴缜半卧在床上批阅卷宗。

  沈浊一把抢下来:“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看这些劳神的东西,不要命了!”

  “六位寺丞,非逐一复审不可完结,岂有因我一人之故拖慢进度的道理?快还我。”裴缜伸出一只手来,苍白的皮肤下蓝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骨节处处分明。

  “瞧你这手,都快瘦成枯枝了。真搞不懂,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着死人,怎么一个邹玉盈就把你吓得一病不起了?”沈浊一屁股坐到裴缜床上,“要说吓人,邹元佐才叫吓人呢,被生金子折磨了两天两夜不死,自己划开肠子取出里面的金子,才算一命归西。”

  “邹元佐的事是我疏忽了。”

  “你那时病着哪有闲心顾及这些,再说谁又想得到,罪魁祸首都死了,凶手依然没有放过邹元佐,不过他死了也好,烂人一个!”

  裴缜没有附和,顿了片刻问:“你来有事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猜我今个儿碰见谁了?”

  “谁?”

  “你猜嘛。”

  “花四娘。”

  “你怎么知道?”

  “你那点儿贼心思我不知道?”

  “嘿嘿。我是说在花四娘的酒馆里,你猜我碰见谁了?”

  “她丈夫?”

  “你存心找病呢!”

  裴缜难得一笑:“好好好,我不找病,你也别叫我猜,直说得了,我实在没那份精神。”

  这回沈浊倒不磨叽:“之前你身边那个丫头,姓林的。”

  “畔儿!”裴缜猛地坐起身子,“她怎么会在花四娘的酒馆?”

  “做沽酒娘呗,她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人养着。”

  裴缜穿衣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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