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橘颂篇(其九)枣花酥(1 / 2)

  “蛇蝎毒妇,真想我死啊,我死了你好找新男人是不是?”

  脚都踹下去了,终究在距离门半寸的位置收住,嘴里嘟囔:“忍你一晚上,明天还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雪愈下欲紧,看样子没一夜消停不下来,沈浊不想变成雪人,裹紧披风,踏着瑞雪,出院投东面小路去了。

  风雪天气,武侯们不曾出来巡逻,全猫在武侯铺里烤火。沈浊推门进去,带进来一室风雪。

  武侯们持械起身。

  “别紧张别紧张。”沈浊忙放下兜帽,“是我呀,借贵宝地考个火。”

  武侯铺的人大多认识沈浊,闻言放下戒备。不乏淘气的戏耍他:“已经宵禁了沈狱丞怎么还出来,不知道犯夜须鞭笞二十下吗?”

  “爷们儿皮糙肉厚,随便打,总比冻死了强。”

  武侯们听了纷纷笑。

  “怎么着,被老婆赶出来了?”

  “呸,她敢赶我,借她俩胆。”

  “她不赶你你为什么出来?”

  “还不是为了和兄弟们亲热。”沈浊笑嘻嘻的,没个正经,“话说谁有酒?”

  “守着夜,谁敢喝酒。”

  “你们不敢我敢啊。”

  秦避打毡帽下掏出一只酒葫芦,扔给沈浊:“还剩二两。”

  “二两……我还真是喝二两酒的命。”一仰脖全干了,酒入肺腑,热辣辣烧起来。沈浊借着酒劲,迷迷糊糊躺倒,“谢了,明儿还你个满葫芦……”

  翌日清晨,换完值,武侯们四散家去,秦避看向榻上呼声震天的沈浊一点儿没有苏醒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腿:“沈狱丞,沈狱丞。”

  睡梦中的沈浊哼哼两声。

  “已经卯时了,沈狱丞不用去大理寺吗?”

  一听“大理寺”三个字,沈浊猛地直起身子,“糟糕糟糕,今个儿应不上卯,房少卿又该扣我饷银了。”

  脚插进靴子里,旋风似的走了。没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往床边一坐,呆若木鸡。

  秦避不解地唤道:“沈狱丞?”

  沈浊谄媚道:“好兄弟,自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面善,帮哥哥一个忙怎么样?”

  “咚咚咚。”

  木门敲过三遍,里面终于传来妇人慵懒的回声。

  “谁呀?”

  “武侯铺的秦避。”

  木门打开,魏若若看到对面的高挺男子,明明已是初冬,他身上却只穿着单衣,薄薄的衣料下,肌肉若隐若现,结实劲瘦,一看就是练家子。

  “武侯铺的来找我干嘛?”

  魏若若早起未曾梳妆,云髻松散歪斜,靠一根白玉簪虚虚撑着不散。六幅红罗裙没及脚背,行动间粘上碎雪,被从屋中带出的热气熏化,濡湿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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