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橘颂篇(十一)难以启齿(1 / 2)

  “你今儿是怎么了?”

  “案子一点儿进展没有,我着急。”

  “少来搪塞我。”裴缜顷刻下定结论,“是不是又和若若吵架了?”

  沈浊一语不发。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她撞见我和花四娘在一起……”

  裴缜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和花四娘断了么?”

  “我和她断了,她和我没断……”

  “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

  沈浊蹲地上,像只被扫地出门的大狗:“晚上我没地方落脚,你在醴泉坊赁的那间房子借我住住。”

  “没有炭火没有被褥你怎么住?”

  “我扛得住。”沈浊执拗道。

  “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去跟若若赔不是,别总像个缩头乌龟似的逃避。”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么赔不是?你没摊上哪里明白,昨夜大风大雪,她把我锁在外头一晚上,任我喊破喉咙好话说尽也无济于事,看那架势恨不得我死了。”

  “那你后来怎么过的夜?”

  “后面实在扛不住,去武侯铺呆了半宿。”

  裴缜又恨他又可怜他:“晚上你跟我家去,拣个机会我去和若若谈谈。”

  沈浊如遇救星,瞬间恢复他那副嬉皮相,抱住裴缜胳膊哈巴狗儿似的蹭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放手,少恶心我。”

  “喂!”拉扯间,忽然听见远处的守将喊,“那个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裴缜循声望去,见一辆马车辘辘驶来,赶车的男人肩上蹲的恰是一只猕猴。

  原来陈中发在西市卖艺两月,却从未实打实的逛过西市,都说不逛东西两市枉来长安,因此陈中发退房后没有立刻出城,而且去逛了西市。不知不觉买了许多东西,为此不得不又买了一辆马车。

  裴缜沈浊将其截下,带回大理寺单独审问。没费什么力气,甚至仅仅只是看见信封,陈中发便将信的来历悉数交代。

  “这封信确是我送给冯家娘子的,但是我也是受雇于人。”

  “什么人雇你?”沈浊追问。

  “一个女人。”陈中发回忆道,“那日我照例在西市卖艺,因卖了两个月,早已不新鲜,看的人并不多,那个女人是其中一个,完了还赏我不少钱,我以为遇上慷慨的妇人了,谁知她突然与我攀谈起来,得知我第二天要离开长安,便说有桩轻松买卖与我做。后面的事你们都知了。”

  “那女人什么模样?”

  “看不清,她戴着帷帽。”

  陈中发虽说不知道,裴缜心中却已有数:“模样儿没看见不打紧,记得声音就行。若教你再听见她的声音,认得出来罢?”

  “认得出来,女人声音尖,很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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