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鹏一日凭风起40(1 / 2)

  李忧时话音刚落,便看向郑忍耻,郑忍耻却未持笏出列。

  先声夺人的却是从前的万年县县丞、如今的鸿胪寺左寺丞伍相庆,“某斗胆问一问孟监丞,从前万年县白直之数为八人,监丞来后,却以人数不足为由增补四人,我朝冗官冗员积弊已久,孟监丞不思索着为国分忧,怎么还平白无故加重县廨负担?”

  “我朝的冗官冗员,是我万年县雇四个人造成的吗,革除冗官冗员的积弊,又是我万年县裁撤四个人可以解决的吗?”

  孟追欢冷笑一声,“倒是朝贡一事,便有鸿胪寺下典客署、中书省下四方馆、尚书省的礼部下辖之主客司,三司同管,不在朝贡时分,则无所事事,每逢朝贡,便里通蕃使,以我长安重臣之消息向蕃使索贿——”

  “某斗胆问一下左寺丞,我朝冗官冗员积弊已久,左寺丞为国分忧,觉得是该裁撤四方馆还是主客司?”

  伍相庆沉默片刻,灰溜溜地拿着笏板站回原处。

  孟白甫见了,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幸亏他每日辰时便喊女儿起床诵书,这才将伍相庆驳得连连后退。

  见伍相庆败北后,又一面若枣核、眉头紧皱地男子持笏而出,竟是前万年县县令、今大理寺少卿长孙腹剑。

  “敢问孟监丞,从前万年县一月争讼之事,不过五六案,如今孟监丞在任上,取法韩非、法度严明,一月之内,光是田宅买卖官司,就有三四十之数,与我朝无讼之治,大为相背!”

  “长孙少卿以为,何为无讼?”孟追欢望着他,“是民众含冤、恐为讼所累是无讼,还是肺石风清,严明法度是无讼?”

  “敢问长孙少卿,少卿任万年县明府时,每逢争讼,总是以说和、调解为主,一方有钱,便劝其破财消灾;一方有势,便劝其以势压人。总能找着法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究竟为的是无讼之治,还是你的官途着想,长孙少卿自己心里可清楚?”

  “你血口喷人!”

  “说我血口喷人,那便将万年县的记档取出,将案中讼告之人传到圣人面前,一一对峙过来,长孙少卿可应?”

  长孙腹剑还欲再辩,孟追欢便侧过身子怒目直视他,“你自己审得狗屎案子,竟也不怕污了文武百官的耳朵。”

  孟白甫将头埋下,他百代诗人冠冕,怎么生了个只会骂狗屎的女儿,让他去,他定将这人的祖宗十八辈儿都骂得无地自容。

  李忧民将长孙腹剑呵退后,郑忍耻这才动身,他需要一个问题,一个将孟追欢打得永不能翻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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