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她可蛰伏,却不隐忍45(1 / 2)

夏芷歆走后,夏政年和夏鸿看着她留下的名单,心中都不太高兴。

府中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出于对夏欢言的愧疚与愈发的喜爱,他们选择了默许。

都以为夏芷歆不会计较。

他们的想法是大不了等夏芷歆回来再添一批新人补给她。

哪里想到夏芷歆竟连这点小事都抓着不放。

没一会儿,两人方才对夏芷歆升起的那点愧疚便已消失大半。

夏长风原本想追着夏芷歆出去解释让她不要再生他的气,蓦地止住,没有追着出去。

望着神色微有变化的父子两人,夏长风开口:“父亲,大哥,我竟不知家中还发生了这样荒谬的事。歆歆院中的下人被二妹妹趁着歆歆不在要去大半,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勇诚侯府?”

“他们会说我们勇诚侯府得知养了十五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将亲女儿接回来后便纵容亲女儿抢走养女的东西!这不仅会有损二妹妹的声誉,我们勇诚侯府的名声也会有所损害。”

“我在病中顾及不到这些,父亲和大哥怎也不看着些,竟放任二妹妹这般胡闹!这都是什么事,传出去我们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夏长风心中压着一股气。

这股气有对家中其他人的,也有对他自己的。一直缺少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此时逮着这个机会,他便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父亲,人心都是偏的,您对二妹妹有愧疚,觉得她这些年在外吃苦有您的责任,想要对她会更好一些弥补她,我能理解。”

“可心再偏也不能偏得如此过分,都纵容二妹妹到歆歆院子里抢人了,这像什么话!”

没有一个当老子的愿意被儿子数落。

夏政年脸沉下。

要不是顾念着夏长风当初是在战场上救他才受重伤伤了身子,夏政年怕是就发飙了。

夏鸿瞪他:“云帆,怎么与父亲说话的!”

“大哥觉得我这番话只是对父亲说的?”

夏鸿噎住。

“……此事也怪不得我与父亲,更怪不得言言。诚如歆歆所言,言言刚回府有许多事不懂,许是被下人蒙蔽了。”

“这事我会亲自去处理,定会好好教训那些不安分的下人,给其他人以震慑让他们不敢有样学样。”

“歆歆……心里有不痛快,你就别跟着煽风点火了。”

“我再提醒一遍,此事不怪言言。还有,你说的偏心言言一事不存在,不管我还是父亲,对言言和歆歆都是一视同仁。”

这话说出来夏鸿自己都有点没底气。

轻咳一声:“往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传到歆歆耳朵里她会怎么想?你是嫌最近家里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夏长风盯着夏鸿,直看得夏鸿都心虚得避开了视线,他才将目光转向夏政年:“父亲,您也觉得您对歆歆和二妹妹一视同仁?”

夏政年想应他,迟疑了。

夏长风冷笑:“别再自欺欺人了。”

“当真一视同仁,您就不会任由二妹妹动歆歆的东西;当真一视同仁,您就不会忘记提醒下人换掉今晚的菜品和茶水。您别说您不知今晚餐桌上的菜都是二妹妹喜欢的没有一道是歆歆喜欢的,更别说您不知下人今晚端上来的茶是歆歆最不喜的茉莉花茶。”

“云帆——”

夏政年脸色很不好看。

夏长风并不在意,继续道:“这些下人连今晚用膳的主人有哪些都不知,做的菜上的茶是不是主人喜欢会不会犯主人的忌都搞不清楚,看来是得好好给点教训了。不然任由他们这样粗心大意下去,待哪日家中来贵客犯了贵客的忌,那才是大麻烦。”

没管他们怎么处理,夏长风说完话便扬长而去。

翌日,勇诚侯府的下人被处理了一批,全换上新人。

等夏欢言一行从外祖家回来,看到的全是陌生面孔。

“怎么回事,家中怎么这么多生人?”

听到申氏的质问,夏政年烦躁地揉揉额头。

家中后日有宴会,夏政年和夏鸿告假五日,从今日开始。是以夏欢言一行人回家时,夏政年和夏鸿都是在家的。

夏政年将前因后果与申氏解释了一遍。

申氏听罢,皱眉:“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闹得把底下的人换掉这么一大批?这些下人都是用惯了的,家中马上有大宴,这个当口把人都换了,万一出什么乱子谁来负责!”

夏欢言各种使手段暗示下人她在侯府即将取代夏芷歆的位置,而后“单纯无辜又好心地接收”了一批有眼色从夏芷歆院子里来投奔她的下人,早料到夏芷歆回来后会有这样的结果,离开前特地让人盯着夏芷歆回府后的动静,提前将消息传给她。

她刚入城就接到消息,在进府前便给申氏上了眼药水。

夏欢言与申氏说她院中来了不少姐姐院中的下人,担心姐姐回来会生气;说她原本没想接收那些下人,是想着姐姐不在家,那些下人左右也闲着,为免他们拿月钱吃白饭她便先接收他们让他们有事可做,等姐姐回来再让他们回姐姐身边。

又说家中宴会就要开始,担心宴会准备得不够妥当会怠慢前来参宴的宾客们。

申氏自是连连说不用担心说她都安排好了。然后夏欢言又说,她当然相信申氏的办事能力,她只是担心会有万一。

比如临近宴会,家中的下人突然犯错需要换掉,如此,之前安排在那个下人身上的事务是不是又得另做安排。

夏欢言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让申氏看得欣慰又心疼,便再三安慰说不会。

说府中的下人都是用惯了的,轻易不会换掉;便是不得已要换掉一两个也有人能顶上,坏不了事。

哪想到回府竟发现下人被换了大半。

“来人,去将夏芷歆给我叫来!我要问问她分不分得清事情轻重!她不知道府上将有大宴吗,在这个当口换掉这么多下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是这么教她管家的!”

“一点小事都这样斤斤计较,毫无肚量,我是这么教她的吗!”

“等等!”

夏政年见状顾不得头疼,忙出声拦住要去传话的人。

他想到昨晚夏芷歆的表现就头疼,真将让叫来质问,还不知又得闹出多少麻烦。

他可不想夏芷歆真闹着退婚。

“先别去了。”

“人是我让换的,不关歆歆的事。”

躲在门外偷听,满心得意的夏欢言见此,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果然,他们相处十五年的感情还是太深,是她仅仅靠三个月比不了的。明明他们都向着她了,夏芷歆一回来就又变了回去。

这个打压夏芷歆的机会她早就在等着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父亲,母亲。”

“言言来了啊,赶一天的路应该累坏了吧,怎么不好好休息?”夏政年一脸慈爱。

申氏也不遑多让,方才还怒意满满的脸当即堆上笑容:“乖女儿来了啊,快过来母亲身边坐。”

“几天不见爹爹,我想爹爹了,来看看您。”

夏欢言走过去抱着夏政年的手臂撒娇。

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大避父儿大避母妹大避兄,这是规矩。

夏家没有复杂的人员关系,吃饭都是在一块,没有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一项规矩,但女大避父儿大避母妹大避兄这条规矩夏家是守着的。

夏政年对夏芷歆这个女儿很宠爱,但他与夏芷歆也有许多年没有这般亲近过。

是以夏欢言这个对大家族规矩不是很了解的女儿在他面前作出很亲昵很依恋他的举动,给了夏政年很不同的体验。

这就是仅三个月,夏欢言就完全将他们的心拉偏过去的原因。

同样的手段夏欢言不止用在夏政年身上,也用在了其他人身上。

除了夏长风。

夏长风以养病为由多番将上门来见他的夏欢言拒之门外,没给她机会。

当然,夏长风也确实是在养病。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与你父亲撒娇,不像话。”

“快过来母亲身边好好坐着。”

申氏笑骂,却没有当真生气。

更像是吃醋她更亲近夏政年这个父亲而不是她这个母亲。

“好嘛好嘛,这就来。”起身坐到申氏身边,抱着申氏一口亲在申氏脸上:“娘亲别吃味,女儿也爱您。”

“你这丫头,糊我一脸口水。”

看似嫌弃,实则申氏眼睛都笑眯了。

“哎呀娘亲,我是您生的,您怎么能嫌弃我呢,我好伤心呀。”

夏欢言扑到申氏怀里撒欢,母女俩闹做一团,夏政年在旁边笑得一脸慈爱。

夏芷歆和夏礼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人是在门口碰到,没有说上话。

准确地说是夏礼后夏芷歆一些来,是在进门时才追上夏芷歆,故而没有说上话。

看到这一幕,夏芷歆面无表情,夏礼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神情。

这份无奈无疑是对夏欢言。 无奈中带着宠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