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铁匠媳妇的担心（2 / 2）

“嗯，药婆婆说不能总是呆在村子里，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

“这老太婆总算是愿意让你离开了。先前小铁走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让你俩一起出去，相互照料有个伴，她一直拦着，说是时间未到，时机还未成熟。她这一拦就是两年，我家小铁说不定都混的有出息了。”

陈铁匠一说到儿子，就越说越兴奋，整个人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就大声起来。

也许是陈铁匠声音太大，也许是听到儿子小铁，铁匠媳妇醒了。

她用手轻拍几下额头，慢悠悠站起来，看到一旁的乐无言，说道：“乐小娃来了啊！”

乐无言忙站起来打招呼：“陈婶好，我们这说话打扰你休息了。”

陈婶摇摇手，刚想说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对陈铁匠说道：“都是你，让小铁那么小就出去，这一去两年，也没个音信，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外面乱糟糟的，他一个人也没个照应，我这做娘的，是日日想，夜夜盼的，只愿他早日回来。”

陈铁匠看了一眼乐无言，对自家媳妇说道：“年轻人终归是要出去闯荡的，总不能窝在这偏远的小村落过一辈子。”

“你看这乐小娃不是也要出去了嘛，只是可惜，他俩要是一起，还能有个照应，真不知道那老太婆是怎么想的。”

“我倒不希望我们家小铁能有多少出息，赚多少钱，当多大的官，这外面又很不太平。”

“我听村长说，隨国和周国终有一战，其它五国必定深受其害，整个中原都有可能发生战乱，外面兵荒马乱的，让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哎，我啊，真心希望他在身边健康安稳的过一生。”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陈铁匠略有不满的说。

“两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让我这当妈的哪能安心？”

“多少次睡觉时梦到小铁，有时梦到他被人欺负，露宿野外，孤苦伶仃的。我看到他，想去抓他的手，近在咫尺却怎么都够不着，他似乎看不到我，渐渐走远，一直走啊走的，我使劲叫，他听不见。”

“然后，我一转身，发现小铁就在我身边，他看着我，笑了，对我说：妈，你不用担心，我很好。他就一直笑，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妈，我好想你。”

“我说傻孩子，妈这不是在你身边嘛。”

“他还是听不见，一直重复说：妈，我好想你，我想见你。我心里又慌又怕，大声喊他也没用，我就去抱，结果他整个人都没有了。”

“被惊醒后才知道是在做梦，都说母子连心，老是做这样的梦，我都担心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小铁。”

铁匠媳妇说着说着，竟嘤嘤哭泣起来。

“你...你整天胡思乱想的，说话也越来没有分寸了。”陈铁匠很是生气，说话的语气难免重了起来。

铁匠媳妇被自家男人训后一言不发，满脸哀怨的坐在一边。

陈铁匠看了一眼后于心不忍，心疼自已媳妇，再次说话的声音温柔了起来：“我陈家祖上荣光，后因变故，家族没落，从夏国逃难到隨国。到我这里，几代人都是隐姓埋名，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老了，就算有想过重振祖上荣威，也只是有心无力。还好，我们有小铁这么一个好儿子，他聪明能干，我这一身手艺再没啥可教的了，这小小的村子是阻挡不住他要飞出去的心。既然这样，我何必还要他在这里荒废时间。”

“你啊，别总是胡思乱想，我相信咱家小铁在外面定能照顾好自已。”

铁匠媳妇知道自家男人的用意，也知道儿子迟早会出去，只是作为母亲，两年没有儿子的音信，难免会担惊受怕。

陈铁匠吸了一口烟袋，看着乐无言又接着说：“你看这乐小娃也要出去了，乐小娃从小练武，一身好武艺，这出远门倒是不用担心。”

“只是我们家小铁，对练武是没有半分兴趣，一门心思全用在这锻造上，也算是继承了我们老陈家的手艺。倘若他愿意跟着乐小娃学个一招半式的，出个门也能有个防身之术。”

乐无言自是知道陈铁匠话中意思。

当初陈小铁出去时，陈铁匠便去找药婆婆，想着两孩子能一起出去，结果被药婆婆一口拒绝。

满脸无光的陈铁匠回到家后，只好安慰自家媳妇：小铁不会武功也好，免了江湖的纷争，倒也安宁。

乐无言与陈小铁年龄相仿，爱好却不同，乐无言练剑，陈小铁钻研打铁。

练剑的日子极其无聊，陈小铁每次看到乐无言时都是在拔剑、收剑再拔剑再收剑，几年来一直重复。

他完全搞不懂，这样的日子乐无言怎么能坚持下来。

在他眼中，这枯燥无味的方式远没有他将铁器放在火里烧红后再放进水里滋滋着冒着白气有趣味。

所以，他陈小铁不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