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兵临城下(1 / 2)

  “一面之缘?”孟寰冷笑,“你可知这红雕曾在总塞上盘旋数日,窥视……”

  “窥视我大兴北关。”祁禛之接道,他抬起头,看向了挺立在自己肩头的雕,“现在不会了,因为它们将窥我所窥之物,看我所看之人。少帅,相信我。”

  孟寰牙关轻轻作响。

  他信吗?他当然信。

  他只是不愿再像当初毕月乌事变一样,就那么轻飘飘地把兵权交到祁禛之的手中。

  更何况……

  更何况他可是威远侯之弟,是那个曾在四象营中历练数载,被一度视为能接过傅徵帅印的威远侯的弟弟!

  “来人!”只听这位年轻的将军高喝一声。

  很快,在祁禛之的瞩目下,中军帐下亲兵听孟寰调令来到了他的身边。

  “把这个叛徒给本帅押下去!”孟寰沉声道。

  “少帅!”祁禛之并不挣扎,他只是振声说,“少帅,您难道想让四象营困死在滦镇之中吗?”

  可惜,祁禛之的话隐没在了夜色里。

  这是初秋时节。

  自高车发难至今,已有小半个月过去,北塞战线紧绷如弦,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冠玉落入敌手。

  而很显然的是,高车大军中,有一位对北塞边防和二十四府极其了解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大兴兵务军防的薄弱之处在哪里。

  “谢寒衣跟着我长大,他耳濡目染,甚至有可能比那稀松二五眼的孟寰还要明白该如何打赢一场胜仗。这样的人,是不会议和的。”在听完前一日朝议内容后,傅徵站在思云观外的半山亭中,看着远处为前线战事打醮祈福的道士,不咸不淡地说。

  此时,大司徒吴忠归正率百官跪在神像下,叩首伏拜。

  谢悬静静地看着,没说一句话。

  “阿徵,”这位自断臂膀的皇帝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神色漠然、姿态冷淡的人,不由问道,“你在乎那些死在天关要塞中的将士们吗?”

  傅徵抬起双眼:“我当然在乎,起码比让三千九百九十七个将士死在饮冰峡做祭品的你在乎。”

  诵经祈福之声悠悠扬扬地传来,抚过金光粼粼的西江江水。

  岸边,思云市集的商船、浮桥,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繁忙如旧,挑夫扛着扁担,走卒牵着马匹,肩上搭着抹布的小厮在酒楼门前揽客,出门买胭脂的妇女用绢扇遮着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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