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衣粉墨初登场,一出好戏上台来。(1 / 2)

  手里的罗盘又开始跳舞,蒲炀决定先把凶煞解决完,总之房间在这里,怎么也跑不掉,他没关门,把房门大敞,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灵识,甚至还扔了两张符纸,生怕这三只凶煞迷了路,找不到自己。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在这里,等待它们的到来。

  属于人类的香甜气味蔓延在整个楼层,涎水滴答滴答流过走廊,凶煞浑浊的雾烟慢悠悠从各个角落聚拢,然后不慌不忙地走向最后的角落。

  它们都知道,那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虽然有一点可恶的小把戏,逗得煞心烦,但又怎么会改变最后的结局呢?

  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蒲炀闭上眼,靠坐在窗台上,那种独属于凶煞靠近的感觉愈发剧烈,神经负荷不了这种剧烈的冲动,使得每一根血管都胀盈迸发,像灌满了铅,又像是拎了千斤铁,一下一下敲击着大脑。

  但他的表情却很平和,手上把玩着一把手工刀,看向窗外,夜的上空乌云密布,有半点月光透过缝隙,但很快,又隐入云层。

  在门声呼啦震响的瞬间,蒲炀用手工刀割破食指,鲜血飞溅,凶煞饿狼扑食般齐齐涌了过来!

  但与此同时,在他刚才走的每一个地方,墙壁粘上的符纸都顷刻亮了起来,明明灭灭,将整个十八楼都串成了一个极其精妙的星盘,而十九号房间,恰恰在星盘的星枢。

  那是整个星盘的核心。

  笔记上说星盘牵动最好以灵力为引,蒲炀不过一个还没死透的黑户,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只得殊死一搏,走一步险棋,看自己的血有不有用。

  所幸他赌对了,流下的血像是整个星盘的导火索,从中心处延伸向外,飞快地到达每一个盘节,然后星盘运转,红光乍泄,整个十八层便沦为一个坚不可摧的镇煞盅。

  如果蒲炀再多了解阴司一点,应该就知道,这压根不是什么提行使能够做到的镇煞之术,而是流传自北域不夜侯的百骨盅。

  为专门镇压穷凶极恶之煞所作。

  但整个冥域也都知道,它认主,只属于不夜侯,成火相,倘若被他相所用……则全盘皆反。

  但此时此刻的蒲炀并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因为面前的凶煞只有短短几秒挣扎便完全逆反,黑雾隐隐绰绰包拢蒲炀,又像在顾虑什么一样不太敢贴近,可这已经足够让蒲炀难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细刃割破,密密麻麻的痛意如蚂蚁啃食,让人痛不欲生。

  蒲炀在这刺穿皮肤钻入骨髓的痛苦中咬牙韧持,无声念了道诀,孤注一掷地将手上的锁链往前一扔,但它只是轻飘飘划了个弧线,“吭”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板上。

  而这对凶煞却是个大好的征兆,它们像是没有了任何顾忌,湿润的长舌舔过嘴唇,落下了湿哒哒的涎水,长而扭曲的臂膀死死勒着面前人类脆弱的脖颈,享受着他最后的挣扎。

  蒲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紧促,胸腔发出巨大的震动声,如风箱般老朽的呼吸声逐渐微弱,最后几乎消散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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