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26(1 / 2)

  燕南的目光骤然沉了下来:

  “哪个周校长?”

  “还有哪个周校长,”轻描淡写几个字,犹如炸弹一样在深水中炸开,蒲炀淡声开口,“当然是大名鼎鼎的泰宁大学一把手,周国昭。”

  他们学校的学生几乎都不知道校长夫人的名字,这也正常,周校长向来很少提起自己妻子,对外行事也极低调,因此见过这位校长夫人面的更是少数,只隐约听说她名门出身,家里背景夯实,其他一概不知。

  更别说燕南一个刚来没多久的年轻老师。

  可他在霎时之就领会到了蒲炀的意思,怪不得每年戏剧社的拨款的高得另其他社团艳羡不已,只怕福禄寿知道了也只敢说句同人不同命。

  “我曾经见过她一次,”蒲炀看着那群学生的背影,若有所思,对旁边的人道,“我父亲三年前去世,家里没人,我请了三天假,料理完后事,刚好在殡仪馆碰到了校长和校长夫人,孩子夭折,从生下来到离开,半个月都没有。”

  “那时候的韩鸢非常憔悴,仿佛一张白纸,风都能刮跑,我们相顾无言,最后她对我说,好好活下去。”

  蒲炀说话的语调向来很冷,不带什么感情,好像只是在很客观地叙述一件事情,可不知为什么,燕南听在耳里,就觉得有些伤感,鳏寡孤独,蒲炀不过二十二岁,送走了故亲,就只孑然一身。

  这是燕南的第一反应,而后他才意识到蒲炀想说什么:“刚才杜玫还和我说过,韩鸢因为流产,已经请假好几天了。”

  “没错,”蒲炀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接二连三的意外,再坚强的人大概也很难扛下去。”

  说完他却话锋一转,看着燕南:“可是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三年前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腿部残疾坐上了轮椅,可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办一个戏剧社团,她难道不会触景生情吗?”

  戏曲讲究声台行表,每一个都是重点,可一个行,一个表,对一个腿部残疾的人来说难度都太高,她竟然还能够客服重重困难,花大力气去办一个社团,既不划算,也不符合逻辑,唯一能解释的,只能是她对戏曲有执念,一种能够让她客服一切困难也要达到的执念。

  而这个执念到底是什么,他们暂时无从知晓。

  他们对视一眼,燕南正要开口,福禄寿从一边飞跑过来,神色匆匆:

  “老大,燕老师,不好了,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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