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39(2 / 2)

  这比他们之前在李妍家捉到的那只不知大了多少倍。

  周国昭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浑身颤抖,金丝眼镜斜斜挂在一边,十分狼狈地往后退,可他未能退出多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他的后背,蒲炀不带情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知道它是谁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周国昭被血迹糊了一身,但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只是本能地摇着头,伸出手想抓蒲炀的袖子,苦苦哀求道,“救我,求求你。”

  那只没有眼睛的凶煞眼神空洞地朝着他的方向,像是虎视眈眈望着猎物的捕猎者。

  旁边伸出的一只手在途中拦截了周国昭的手,燕南此刻好像也卸下了那张虚情假意的面具,他没花什么力气地握住周国昭手腕,向来上挑的眼尾垂落起来就显得有些骇人:

  “你手太脏。”

  然后贴近一点,仿佛对面前那只煞物毫不在意,残忍平直地击溃了周国昭最后一道防线:“那是你的妻子韩鸢,也是黄鸢。”

  “我再问你一遍,黄鸢是不是你杀的?”

  “我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们就不会被发现,她肚子里都个孩子,要是被知道了我们都得完蛋,”周国昭眼神呆滞,麻木地重复着,“我们都得完……”

  燕南看了眼已经快被吓傻了的周国昭,什么也没说,蝎煞见状,也不再多等,断尾甩过客厅窗户,将玻璃扫成了上千片残片,朝着众人齐齐刺来,而它自己犹如一阵旋风,在玻璃雨里化为一柄利剑,直冲周国昭而去。

  都说爱情令人盲目,可她死过一遭,还是不长记性,她在冥域飘荡时碰到很多孤魂野鬼,生不体面,死了也难堪,她想着要是能体面地再活一场,也许自己就没那么恨了。

  事实证明,她高看了自己,风筝尚且有线拉着,她逆道而行,悬崖上走钢丝也想结个善缘,让人听了不得笑掉大牙。

  煞物的獠牙高高扬起,几乎挤出一个笑来,自取其辱是她活该,可再不济,地狱得让他们两个一起下。

  蒲炀和燕南手上还绑了根碍事的红线,但所幸有默契,在凶煞扑过来的瞬间便同时起身,燕南就近将周国昭身上的仙绳解开,再顺势将人扔到一旁,仙绳如一段飞鸿穿过玻璃弹雨直逼蝎煞脖颈,再凌空一挑,一道红弧划过,仙绳像带了火,牢牢禁锢住它的脖颈。

  蒲炀隐隐又感受到那股排斥感,可相比之前要弱得多,他收回锁链,银光在空中截断玻璃刺,泠泠水声突至,煞物身后那条偌大可怕的尾巴就被盘旋缠绕,让它动弹不得。

  蒲炀看着倒在地上,剧烈挣扎的煞物,冷声道:“先让它把福禄寿的灵识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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