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疫病67(1 / 2)

  锁链应声而落,轻巧地搭在蒲炀腕骨,而原先的老人此刻已经变成一张瘫软在地的人皮,几笔草率的笔墨勾勒在上,显得不伦不类。

  福禄寿望着那团东西感觉嗓子有点难受,可他前面的人却没什么反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起来。”

  然后隔着手套,抬手将那张人皮收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福禄寿总觉得那个简单的动作里带着一丝嫌弃。

  好吧,也许不止一丝。

  那张厚重的棺盖被重新覆上,门应声而闭,两人走出了暗室,没再多做停留,直接顺着水路返回。

  又是许久,两人出了甬道,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晨昏颠倒,不知时日。

  可蒲炀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感觉到了无名指被牵动了一下,他猝然抬头,几米之外,有人长身而立,红衫拓落,等着他归来。

  蒲炀朝他走了过去。

  等他走近了,才感觉燕北声朝他微微一笑,大概是在黑暗中,燕北声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粘在他身上,像是准备把他看出一个洞来:“还好吗?”

  蒲炀本能地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却也没多问,点点头:“发现了些新线索。”

  与此同时,蒲炀突然感觉到燕北声的手指晃动了一下,他有些狐疑地看了他手一眼:“你手怎么了?”

  “没,”燕北声很快否认,转身往回走,“庆春说有急事,我们先回去看看。”

  蒲炀想明白他的不正常之处在哪儿了,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每一句话都挑不出来问题,这不是燕北声的状态,这是燕南。

  “你手到底怎么了?”蒲炀冷着嗓子看了他一眼,直接抓住他的手,把宽大的袍子往上一挽。

  没有任何问题。

  “都说了没事,”燕北声也不急着把手收回来,站在原地任他打量,还有闲心伸出手指往他掌心摩挲两下,“别担心。”

  很轻的一点触碰,可蒲炀垂眸看见自己掌心的手指,想到了那个暧昧丛生的幻境,脸上莫名就有点热,这双手之前还……

  蒲炀闭了闭眼,想把脑子里的东西忘掉,瞬间收回了手,没再看燕北声:“走吧。”

  可他的手腕下一秒又被抓住了,燕北声牢牢扣着他的腕骨,拇指挨着搏动的血管,敛下眼皮,可话里还是带着笑意,像是有些无奈:“蒲炀,以后别再丢了。”

  “你让我好找。”

  燕北声像是要把力气嵌进蒲炀骨头里。

  蒲炀心口猛地一跳,可第一反应却是那双低着的眼里肯定没有笑意,燕北声永远都是这样,心里不管在想什么,话总是说得云淡风轻。

  他手臂不自在地直直垂着,像是有千斤重,可手指弯曲一下,还是没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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