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92(1 / 2)

  他说得信誓旦旦,眼神像极了悬疑电影里追凶几十年的人,可丁遥就是觉得有地方解释不通。

  作为凶手,吴远航要做的应该是咬死自杀不松口,打消她这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所有的奇怪念头,他没必要说什么自己也不信之类的话。

  而就算吴远航不是凶手是一个想要帮薛问均翻案的人,也不至于跟一个没用的局外人剖析自己的内心想法。她可不信,仅凭着自己这几句话就能够让他引为“知己”。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吴远航的举措都很不合理。

  丁遥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难不成是因为他追凶十年太孤独,而自己同样报以怀疑,又毫无威胁,才让他放松了警惕的?

  “那你怀疑谁呢?既然是谋杀,一定有凶手的,您觉得谁杀了他?”

  吴远航收回视线,到此刻才正视起眼前的女生来。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和戒备也一点点回笼,“不,现在到你了。”

  “什么?”

  “说说你和他吧。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来接过林川,我跟林川是同桌。”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的名字是干妈改的,这我也知道。”

  “那还要我说什么?”

  吴远航已经没了刚才伤春感秋的模样,探究的视线朝她望过去。“十年前,你才几岁?光凭这些,你会记得他这么多年?”

  “他......”丁遥没想到会有这出,只好硬着头皮编:“我们也是常见面的。”

  “是吗?林川可从来没给我提起过。”

  “嗯,不是在学校,是在我家。”丁遥顿了顿,脑海里的画面愈发清晰,竟同她的谎言不谋而合,“他......经常来......斩鸭子。”

  2.

  “十六块钱一只,半只九块。”

  玻璃柜台里的烤鸭油光鲜亮,整整齐齐地放着。中年男人站在后方,动作利落地将半只鸭子分解成匀称的小块。

  薛问均站在人群后,眸子微垂,余光看向男人脚边。

  细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蹲在鲜红的盆边,掬起凉水浇在磨刀石上,银白的刀刃随着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耳朵从黑漆漆的头发里钻出来,冻伤的地方发紫,好像一捏就要化了。

  “刀拿过来。”中年男人催促道。

  那道影子便将刀上的水痕擦去,递给他,又接过钝掉的另一把。

  薛问均此刻才看清她的手。臃肿得不像样子,关节处的冻疮泡得发白,大块的皲裂和破皮,流出的血脓就在伤口上覆盖着,结成了块儿。

  即便如此,她还是接过那把菜刀,蹲回去,继续将手泡在水里。

  “学生,你要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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