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没头没尾35(1 / 2)

  “我现在回家,明天叫个保洁过来帮你打扫,真的对不起,真的。”话还没说完,抬腿踢在了门板上。

  陈斐望着天花板,考量了一下放他回家的风险,说:“我有个建议。”

  盛嘉实这些年在上海水土不服,养出了个倔驴脾气,她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推进浴室去洗澡,佐以威逼利诱:“现在是凌晨一点,马上洗澡,还能睡七个小时。你不脱衣服?不脱的话我帮你脱。”

  盛嘉实喝得人五人六的的,一听这话脱得比谁都快,陈斐躲闪不及,迅速捂住眼,被迫在手指缝隙里一窥真容:他胖了一点,腰上长肉了。

  这人喝酒归喝酒,还是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边说对不起边往床上拱,一句话还没说完,睡得倒比谁都快。陈斐洗完澡出来一看:盛嘉实早在她床上躺得七仰八叉的,一点都不客气。

  胸口上下起伏,倒是很安静。她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看他。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样样都熟悉,却看得出时间的痕迹。

  他突然哼唧了一声,随后翻了个身。陈斐迅速直起身来,觉得自己很像变态偷窥狂,站在房间的中央呆呆站了一会儿,心里莫名涌出悲哀,因为想到他今晚醉成这样,她想说的话,大概一句都没听到。

  为什么想说给他听?因为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从里到外,前因后果,全部翻出来给他看。窗外月光如水,此刻她躺在地板上,同冥冥之中的命运承认:她依然在意他,即便不是以爱人的身份。这能怪谁?只怪因缘际会,他扮演了一个成长过程中无法回避的角色,社会心理学早有解释。

  可是怎么会这样?她把脸埋到枕头里。一个想说话,一个听不了,仔细想想他们的状态其实从以前到现在就从没对上过,始终错位。

  陈斐租的是间小型一居室,客厅和卧室用玻璃门隔开,她在客厅打地铺,后半夜隐隐可以听到盛嘉实轻微的鼾声。这也是这具身体另一种新特征,大概还是胖了的缘故。

  睡到凌晨四点钟,她隐约听到有人叫她:“陈斐?”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盛嘉实的面孔。月色像流水一样洒在地板上,他的侧脸有微妙的玉石色泽,有点邪气,令她神差鬼使地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脖子。盛嘉实微微往后躲了一躲,轻声说:“你上床睡吧?”

  陈斐立刻清醒了,脑袋里如有洪水乍泄,赶紧松开手。

  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两人一跪一躺,宿醉带来的头痛一阵阵侵袭盛嘉实的太阳穴,他还以为陈斐没醒,把手伸到她身下,将她移到床上。

  “我走了噢。”

  我走了噢。两个人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经常这么说的。那时候他们都很喜欢作弄对方,但凡是谁早起了,另一个人也休想好睡,陈斐经常把浸过冷水的手伸进他的被窝。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不等待任何回答,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去,连锁舌都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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