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凝8(1 / 2)

  他苦笑着松手,说:“我回房去,你也早点睡。”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总是这样诡异,无时无刻不膈膜着另外一个男人。但另外的那个男人,严子陵,他又何尝没有吃到这样的苦头呢?

  此时此刻,卢照不得不承认,她和郁秋原、严子陵的关系实在是很难得的不正常。他们不应该,也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了。于情于理,应当有一个了断。

  手边的银行家台灯被捻灭,只留下一盏喑喑哑哑的老琉璃吊灯,卢照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对郁秋原是不是太坏脾气。屋子里黑沉沉一片,她忽然间想到,可能像这样困在黑屋子里的,远不止她一个。

  卢维岳先前也来过两回信,说要回来,但都没有下文。这次难得较真,冬至节一过,他就进家门了。

  要换了早些年,卢太太还会管着点丈夫出门,不许他在外头拈花惹草。从卢老爷伤了身子,她倒把个甩手掌柜当得出神入化。一个不能生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次卢维岳两处太阳穴带着挫伤回来,周以珍也只当没看见,处理伤口、上药这些活儿,全交给张妈去了。

  好好出趟门,怎么带了一身伤回来,卢照和秋原都觉得匪夷所思,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爸爸,您这是跟人打架了么?”

  张妈做惯了粗活,下手没多少轻重,卢维岳疼得龇牙咧嘴,赶忙把药酒塞到周以珍手里:“你只管看戏!派个老货来敷衍我!”

  张妈敢怒不敢言,卢太太微笑着叫她下去,自己接过药品绷带照料丈夫的伤情,假意心疼道:“老爷为了我们一大家子奔波,真是辛苦。我原就说,孩子们都大了,怎么都该让老爷享享福,只是这拼刺刀的活儿,谁又能替老爷呢?少不得只有劳累老爷再多操劳些时日了……”

  卢太太平日里说话总是温声细语,也不大噎堵人。只有在卢维岳面前,她是一句好话也没有的。

  卢照习惯了父母这样,小脸笑得跟花一样,又问:“爸爸,香港出了甚么事?你怎么这样了?”

  卢老爷气愤地看了妻子一眼,反而对着秋原横眉怒目:“那日让你随我去香港,你不去!这下好了,我挨了人家的欺负,你们心里就舒坦?”

  秋原怎么也没想到,火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卢维岳一向不喜欢有人跟他犟,秋原便规矩地认了不是:“原是我的错,老爷受苦了。”

  卢照本来想回护秋原,但一想到这两日还要在老头子手底下替他谋事,只得忍回一口气,又好声好气地慰问道:“爸爸,你别光顾着寻自家人的不是,就事论事不好么?”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