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漫25(1 / 2)

  三个青年男女这样笑闹一阵,再说些别的话,就互相道别。伊文回了严公馆用午饭,卢照和秋原则随便找了个饭店填肚子。饭后无事可做,他们俩就又跑到夫子庙听日本戏,直到天黑才回小公馆。

  严公馆的一日三餐一直都是各屋吃各屋的,等伊文到家,实际已过了开饭的时候。

  严启瑞跟卢维岳是一种人,时常都在外面快活,家里很少见得到。三少爷严子钰在花街柳巷里包了一个唱昆曲的,另置了一份家。严子陵这两天则是家里公司两头忙,中午还在通运公司没回来。

  严太太借口脸上有伤,一味只躺在床上不动弹,连饭都要未过门的儿媳妇哄着她吃,这时候更不会管伊文的死活。等她到家,只有她四嫂嫂王颐还记得吩咐厨房热了斋菜送到她院里。

  伊文清清静静用了饭,随后便到西厢房找她四嫂,一面承她留饭的情,一面谢她这些天帮着治丧的辛苦。

  王颐连轴转了两三天,又被严太太折腾,浑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说起来,她又没正经嫁到这家,不过是临时拉过来帮忙的,一个二个倒把她当正经少奶奶使唤,弄得她连歇晌都不敢睡实,就怕严太太一时又要兴风作浪。

  伊文还没进内室,刚在竹帘处跟丫头们轻言细语,王颐就已经被惊醒,连忙从沙发里半坐起来,答道:“我没睡,五妹妹自进来就是。”

  伊文这才掀开门帘进去,先帮王颐收了盖在身上的薄秋被,还说:“午后又没多少事,四嫂何苦这样累自己?”

  整个严家,也就是严子陵跟严伊文还像个人。王颐强撑着不教外人看穿她的故作坚强,可说话的声音却变了:“还不是为着那位?她近来不痛快,越发要哭闹,偏偏父亲跟你四哥都听之任之,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严太太就是这么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为她发急,实是件无意义的事。伊文拉了王六小姐的手,低声安慰她:“别为她着急上火,不划算。”

  王颐也不爱怨天尤人,说这一二句,便不再提。反而问起庙里都安排妥当没有:“灵堂是你四哥安排人布设的,也不晓得弄好了没?明天就要开孝了,别叫客人们看笑话才好。”

  子陵于这些事不通,灵堂还是伊文自己带着寺庙的师傅们拾掇出来的。

  但这些事,她却并不当着王颐的面提,只说:“四哥哥是最稳妥不过的人,嫂嫂大可放心。说来惭愧,为着二哥哥英年早逝,嫂嫂不知跟着忙乱了多少日子,遭了多少罪。我这个做妹子的,也没跟嫂嫂说过一句半句的好话,当真不该。”

  在严家这么久,除了严子陵,再没人这么对王颐说话。她性子本来就绵软,这时更只剩一腔温柔,再看伊文,就跟她家里的姊姊妹妹没多大区别。

  姑嫂两个关系又比先前近一些,就连卢照今日为何到访,伊文也跟她四嫂掐头去尾地提了提。

  王颐明白她的用意,便道:“我不至于那样糊涂,为了卢小姐跟你哥哥置气。他们俩的事,原就跟我干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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