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孤月(2 / 2)

  “为什么?为什么?”刘大生问。

  周以珍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是为什么不带他去重庆,还是为什么不同他一起生活,抑或,其他?

  因而,这个问题在周以珍那里是没有答案的。她只是沉默,只是一言不发,后来刘大生着意去咬她身上薄弱的地带,攻守易势,她就转换方策,只是哭。

  人生的一切,往往都不是哭泣能够改变的。但人却始终需要眼泪,情欲,热烈,冲动,这些东西犹如烈火焚原,烧得人遍体鳞伤。而眼泪,正是浇灭这一切的利器。

  周以珍前半辈子,放纵生活灼烧她,人到中年,她的心反而冷寂下来,遇事只知道哭。

  第48章 .孤月

  为了点检家里的银钱,严启瑞也紧赶慢赶地往家来了。

  他近一两年的日子总是舒心,老太爷做得高高在上,上海那地方仅供人逍遥,看面相还比先前更加神气红润。一进家门,几个身强体壮的伙计二话不说就把十来个大箱笼抬到了二房,瞧那架势,倒像是在哪处发了横财。

  伊文看她爸爸坐在客室里,一副悠闲饮茶的模样,莫名就犯了怒,对着那几个搬进搬出的佣人大喝道:“一群没眼色的东西!家里还有人养着病呢,就这么锣鼓喧天地闹,还要不要人活了!”

  王颐的病,严启瑞在上海就听到了风声,这时还故作诧异地问伊文:“怎么,家里谁不好么?”

  伊文绞了手绢,恨恨道:“我不信您不知道!耳报神那样灵通,四哥四嫂屋里的事,还有个不知道的?”

  严启瑞只当她是为了那几口红木箱子在闹,又放出话来:“那些东西不过在你二嫂屋里放一晚上,你作甚要这样义愤填膺?若诚心想要个什么,改明儿自己去你二嫂屋里选就是了!二十好几岁的姑娘家,竟没一点姑娘家的架子,我瞧你四哥四嫂当这个家,真是当的一点王法都没有!”

  能入严启瑞的眼,令他不远万里都要带回家的东西,除去女人家使的衣料首饰,无外乎就是金银地契。这些东西,单看价值,着实不菲。

  伊文听她父亲一副教训人的口吻,剜心刺耳地,便自顾自地摔门而出,说:“我哪配拿您的东西!您要有什么香的好的,只管想着二房就是了,左不过她也是过了明路的人,亲戚丛中更是少有不知的!如今太太跟四嫂一并说不上话,你们再行那起子倒凤颠鸾的事,也不怕人说了!”

  “严伊文!你再这样满嘴胡话,当心老子打死你!”

  严启瑞向来爱说这种唬人的话,从伊文四五岁起,就经常听他在家里念叨着要打死这个、打死那个。怕是没什么好怕的,甚至伊文临出门前,还往地上啐了一口。反正他们这个家一贯都是这样不伦不类,父不父子不子的,也不怕外人来看笑话。

  谁乐意笑话,就笑话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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