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的76(2 / 2)

  席秉渊那些令自己看不惯的云淡风轻背后,都是一道又一道被岁月覆盖了痕迹的伤,看似已经被抚平的痕迹背后,其实它们从未被抹平,从未。

  他只是习惯了独自下咽所有的悲伤罢了。

  江然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收紧,直到他的指甲深陷进掌心,那一阵钝感的痛才迟来地唤回了他出走的意识,把他拉回了现实,与席秉渊四目相对。

  “……你为什么不解释?”

  江然望着席秉渊近在咫尺的灰眸,他攥住席秉渊的衣领,手上用力地几乎在颤抖,他最终吐露出如此一句含颤的质问。

  这话问得莫名,但他知道席秉渊懂。他一直都知道,说得难听一些,只有当席秉渊想要让他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才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他们二人之间,掌握主导权的一直都是这个强势又冷硬的Alpha。

  “没什么可解释的。”

  不同于江然的失态,席秉渊神色淡淡,他的确知道江然在问什么。

  “即使他们诬蔑你、甚至是你的父母?”

  “江然,这不重要。”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重要的?”

  “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是现在,曾经是曾经,两者不是鱼和熊掌的关系,你明明可以做到兼得。”

  “可是如今的兼得有什么意义,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母亲没有想要改变,我也没有。”

  Alpha的对答如流让江然徒然感到了一阵困惑。

  他不是在困惑席秉渊回答的真实性,相反,他相信席秉渊所说的,他知道眼前的Alpha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并没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歇斯底里,相反的,他感到惊讶,惊讶于自己此刻居然很平静。

  这不该是属于江然的反应,倒像是席秉渊该作出的反馈。

  在一阵恍惚的疲倦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与席秉渊越来越像了。甚至在认清了这个现实以后,他还能在当下这个情况中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也是与席秉渊越来越像的证明。

  在平静之后,他迟迟地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他没有经历过席秉渊所经历过的苦难,自然没有资格替他去选择原谅或是抗争。

  席秉渊一直以来都给人以遥远的距离感,与他交往总是如同隔了一层朦胧的屏障,永远都看不真切,永远抓不到手中。

  江然讨厌不稳定,他讨厌这种在自己手中抓不紧的东西。

  然而,当Alpha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自己面前,安安静静地垂着那一双灰色的眸,极其清浅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江然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总是会向这个Alpha妥协的。

  这么想着,江然忽然觉得心里涌现了一股强烈的、如同波涛汹涌一般的冲动,他迫切地想要触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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