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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说是声乐专业的,但基本上每个人都会一两门乐器,而这其中最热门的就是吉他。

之前还有人开玩笑说,就连路过音乐学院的老鼠都会扫个和弦。

可俗话说的好,干一行恨一行,平时上课做作业弹这玩意已经够够的了,放寒暑假都有人把它扔寝室里落灰,更别说区区一个周末。

赵夜清刚来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实话回道:“一天不弹就手痒。”

“切。”

一个不屑的声音很清晰地从左边传来,赵夜清现在可以肯定,这个钟炀就是看他不顺眼。

李寻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尴尬表情,钟炀的声音那么大,让人想忽视都难。

赵夜清很想一巴掌拍钟炀脑袋上问“你切什么切”,但他今天第一天来,李寻又挺照顾他的,他不像让李寻为难。

于是他当没听见,对李寻笑了下:“走了,下周见。”

坐在出租车上的赵夜清心想:死过一次他真是成长了,这都能忍,放上辈子高低得打一架。

回到家放下包,赵夜清就直奔厨房,谁能想到周五的傍晚会这么堵车。

幸好晚高峰是公平的,简从黎到家也比平时晚了些。

赵夜清准备了一桌子菜,又给简从黎的那份单独盛出来摆好。

等他端出来最后一锅汤时,看到简从黎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南姨站在他身边,笑道:“今天的菜全都是清清做的,他放学回来就一头扎进厨房里,还不让我帮忙。我琢磨着,他就是想正儿八经亲手给你做顿饭,真有心。”

赵夜清听到南姨的嗑cp言论,不禁汗流浃背。

他确实是想给老板做饭表示感激,但从南姨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他不自然地瞟了简从黎一眼,见到后者面无表情放下心来。

老板作为知情人肯定不会多想的。

“菜齐啦,开动吧!”赵夜清开心道。

他刚要坐下,见南姨准备离开。

“南姨去哪儿啊,你也坐下来吃。”赵夜清按着南姨的肩膀让她坐下。

“等你们吃完我再吃。”南姨作势要起身。

虽然她给简家人工作了好些年,早已处成了亲人般的感情,但渗进骨子里的主仆观念还是影响着她。

赵夜清按着她的肩膀不松手,软声似撒娇道:“那不都凉了,我的厨艺在你心里要大打折扣了。”

南姨笑着拍拍他的手:“好好,今天尝尝清清的手艺。”

赵夜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桌三个人开始吃饭。

家的概念对赵夜清来说很模糊,无论喜欢或习惯与否,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

印象很深刻的一次,中学时候他去同学家写作业被留下来吃晚饭。同学的父母边吃边闲聊琐事,不时地让同学多吃点青菜。

明明同学的父母对他很热情,还给他夹了个大鸡腿。但赵夜清却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薄膜,让他莫名地无所适从。

后来他才明白,一家人有一家人的相处壁垒,局外人注定无法融入。

可是现在,明明简从黎和南姨都不能算作他的家人,那层薄膜却被无形的手捅破,独属于家的温暖从其中溢出,让赵夜清觉得惬意舒服。

晚上,赵夜清去厨房给自己热牛奶喝,想了想决定给老板也带一杯。

不过这回他没有给简从黎的那杯放糖。

赵夜清端着牛奶上楼,走进书房发现简从黎伏在办公桌前,双眼闭着,右手握拳抵在太阳穴上,似是在按揉。

他敲了敲门。

“进。”简从黎放下手,缓缓睁开眼。

“老板,你是不是头疼?”

简从黎“嗯”了一声。

最近公司拿下了几块地,下边员工出的策划方案乱七八糟。他本来就容易头疼,听完就更头疼了。

赵夜清将牛奶放在桌上,绕到简从黎的办公椅后边,拍拍椅背:“靠过来,我给你按按,会好很多。”

“你会按摩?”虽然有点怀疑,但简从黎还是靠在了椅背上,头微微后仰。

赵夜清将手指插进简从黎的头发里,找到其中的穴位,力道适中地按起来。

“可别小瞧我,我会的可多了。”

被按到的穴位发酸发胀,同时又在纾解着疲惫,渐渐变得很舒服。

随着放松下来,简从黎闻到了似有似无的香气,是清淡的柠檬味。

味道很熟悉,他家的沐浴露都是这个味道,赵夜清用的自然也是。

但这柠檬味中间好像还夹杂了一丝其他的,有点甜有点引人靠近。

简从黎闭着眼睛,那点虚无缥缈的香味在鼻间被放大,他的呼吸频率不自觉提高:“你都给谁按过?”

专注按摩的赵夜清随口回道:“那可太多人了。”

“?”简从黎要坐起来。

“不要乱动。”赵夜清将简从黎的头拽回去,“我之前在理发店打过工,这手艺就在那学的,我按过的头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

简从黎放下心,随即觉得自己很奇怪。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你不是会弹钢琴吗?为什么还要去理发店打工。”

“我又不是生下来就会弹钢琴,得先打工赚钱,才能去学。”想到自己辛酸的打工史,赵夜清忍不住吐槽,“学音乐可太烧钱了。”

两厢无话,赵夜清换了个穴位接着按,却不像刚才那样有力道。

简从黎坐直身子,轻咳一声道:“可以了。”

赵夜清甩了甩乏力的手,刚要出去就被叫住。

“以后每周都给我按,工资加十万。”简大总裁发话。

每周回来按个头就能多赚十万?!

不愧是老板,连头都这么贵。

“好嘞!”赵夜清一时得意忘形,又开始跑火车,“如果你还需要其他服务的话,我也可以哦。”

“什么服务?”简从黎抬眼问道。

赵夜清一时哽住,在脑中努力搜寻自己的技能,随即试探道:“搓澡,您需要吗?”

“不需要。”

“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赵夜清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拽进去,扣在耳朵上,窝在被窝里的起床音软糯:“喂。”

“下来。”是简从黎。

“老板,什么事?”赵夜清这一会儿意识清醒了些,但还是牢牢粘在床上。

简从黎冰块般的声音传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赵夜清将被子掀开个缝,半眯着眼去瞅墙上的钟表,然后一个挺身坐起来:“我马上下去。”

居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他昨天晚上沉浸在涨工资的喜悦中,计划了一宿等钱到手要怎么花,睡得晚了些。

不过今天可是周六诶,睡个懒觉也很正常吧。

谁能像简从黎一样每天雷打不动的七点多就起床,跟军训一样。

有时候他觉得老板有点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什么事都做的不偏不倚,极有规律性。

赵夜清穿上拖鞋就往楼下跑,下楼梯的时候看见客厅里摆了好几长排衣架,挂着各式各样的西服。

“这是把商场搬来了吗?”他走近后更为震惊,这些西服一看就很贵。

简从黎指了指右边:“这边是你的尺码,你选一套参加明天晚上的酒会。”

“酒会?”

简从黎“嗯”了一声,接着说:“因为我爸去世我们不能举办婚礼,所以爷爷找了这个契机来对外公布我的婚事。这是家里出事之后第一次参加业内的大型酒会,比较重要。”

“怪不得这么隆重。”赵夜清走到右边那几排衣架中间,左看看右看看,“那我明天应该穿个什么风格?张扬还是低调点?”

“挑你喜欢的。”

赵夜清压根就不喜欢穿西装,一板一眼地无聊死了。

不过这些应该是设计师定制的西服,不少款式还挺别出心裁的,他转一圈之后挑中了一款没那么正式的。

“我选好了。”赵夜清将衣服抱在怀里,走到简从黎旁边,“你的呢?”

“在沙发上。”

赵夜清望过去,随即给出否定意见:“你一周七天都穿黑西装,总不能明天还穿黑的吧,换一件。”

每天都这么死气沉沉的,心情怎么能变好,他可没忘记拯救老板计划。

说完他怕老板觉得“你在教我做事”,于是放软声音道:“你这件和我的不搭,我给你挑个别的。”

简从黎竟然也答应了。

于是赵夜清开始认真挑选,比刚才给自己挑还上心。

简从黎的皮肤白,其实穿艳色会更衬气色。他拿下一套桃红色的西装,远远地在简从黎身上比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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