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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关系很好?”

“也就凑合吧。”赵夜清思考了下,“感觉如果没有误会的话,我俩现在应该能相处蛮好,我和他都报名了学校的歌手大赛,他的吉他弹得也不错。”

简从黎垂眸听着,他只跟钟炀见过几面,不算了解,但从他爸的嘴里知道他是个不可一世的叛逆小魔王。

从小到大唯我独尊惯了。

他不觉得这种人会因为什么误会就单独请人吃饭。

算起来,赵夜清一周有五天都在寝室,和钟炀待在一处,吃饭、上课、睡觉。

爱好一致,朝夕相处。

对方还很可能别有用心。

情绪大多时候都来的莫名其妙,简从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有点生气。

“你们去吃什么?”

赵夜清挠挠头:“没好意思让他请太贵的,我选了离学校比较近的一家火锅店。”

“我也去。”

“我不能去吗?”简从黎的语气有点冷。

“不是不是。”赵夜清感觉简从黎好像不高兴了,但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简从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闭了闭眼缓和道:“还是让卫威来接吧。”

“好。”

傍晚临要出门前,赵夜清给钟炀发了个消息,告诉他简从黎也会去。

其实应该早点发,但他拖延症犯了不知道怎么说。对方请他吃饭,自己却还带一个人去,虽然钟炀有钱应该不会介意,但他还是不好意思。

钟炀:【???】

钟炀:【他来干什么?】

清:【要不这顿饭AA吧,心意我领了,之前的事我也早就不生气了。】

钟炀没回他,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去火锅店的路上,车上安静得要命,只能听到轻微的引擎声。

赵夜清瞥了眼身边的简从黎,后者面目表情地目视前方,眉眼间又开始结冰。

他思考半天也不知道简从黎是怎么回事,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他们到包间的时候钟炀已经等在那里了。

钟炀抬头看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冷淡道:“坐吧。”

赵夜清扶着简从黎坐下,自己也落座。

“我点了一些,你看看还要加什么?”钟炀将点单用的平板递过来,“你吃辣吗?”

“不吃,我们俩都不吃。”赵夜清随口回道。

本就不爽的钟炀又来火了,冲声道:“不吃我吃。”

赵夜清抬头看钟炀,心道这人又犯什么病,难道真是肝火旺。

早知道今天吃点降火的了。

赵夜清划拉了几下菜单,看到钟炀已经点了挺多的,于是他只加了份雪花牛肉和冬瓜。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他凑近了些问简从黎。

这会儿简从黎看起来倒是心情好了不少,他微微垂眼,温声道:“都可以,点你爱吃的。”

菜上的很快,没一会儿桌上都摆满了。

赵夜清起身去外面调蘸料,钟炀扫了简从黎一眼也紧随其后。

“平时你去哪他都跟着吗?”钟炀阴阳怪气地问。

“怎么可能,他每天很忙的。”赵夜清从消毒柜里取出两只小碗,见钟炀顺手就要过来接,他躲了一下,“自己拿。”

钟炀咬牙去柜里拿了碗,把柜门啪地一声甩上。

赵夜清舀了满满两勺的麻酱,他吃火锅的蘸料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麻酱。

他站在调料台旁边观察了片刻,又往碗中加了点糖、海鲜汁和花生碎。

自己的调完了,赵夜清开始调简从黎那份。他其实摸不清简从黎吃火锅喜欢蘸什么,索性就按自己的口味调了,只不过没有加糖。

调完蘸料回来,锅也已经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给你蘸料,我按自己口味调的,吃不惯告诉我。”

“吃得惯。”

肉片倒入滚沸的锅中,很快就变了颜色,在顶灯的照耀下闪着光泽,十分诱人。

赵夜清连着给简从黎夹了好几筷子肉,还有青菜毛肚。

钟炀自刚才就一直努力忽略对面两个人,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赵夜清,我是请你吃饭又不是请他,你不吃算怎么回事啊,给他当保姆呢?”

赵夜清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一点不长眼力见儿呢,简从黎眼睛又看不见他怎么自己去锅里夹。

此时的简从黎刚刚咀嚼完赵夜清夹给他的肉片,鲜香的味道还停留在味蕾。

他抬眼望向对面的钟炀,墨绿色的眼眸深如湖底,静谧却又悄悄地泛起波纹。

简从黎启唇道:“他不是保姆,我们已经结婚了,他是我的爱人。”

一旁的赵夜清微微愣住,尽管在外扮演夫夫是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但简从黎的这句话好郑重。

连带他的心脏也跟着轻颤了下。

钟炀闻言冷哼一声,他早看出来了,简从黎今天来就是跟他宣誓主权。

胸腔里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他爸怕简从黎,他可不怕。

他冷讽道:“是吗,可是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钟炀!”赵夜清呵道。

刚刚那点陌生的悸动尽数消散,赵夜清瞪着钟炀,让他不要再说了。

弱点一旦被暴露出来,就会像淋漓的伤口敞在空气中一样,想让你疼的人只要伸出手指狠狠戳进去就行了。

赵夜清没想到钟炀会提起这茬,他下意识去看简从黎的反应,后者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外露。

“没事,吃饭吧。”简从黎说。

这一顿饭吃的沉默又别扭。

吃完饭后赵夜清送简从黎回车上,他十分过意不去:“对不起啊老板,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简从黎没有一开始那么消沉、冷冰冰的了,本来拯救计划都快大功告成,结果半路杀出个钟炀,说话还那么难听。

“你不用替他道歉。”简从黎顿了顿,“我没放在心上。”

送走简从黎,赵夜清往学校走。

钟炀结完账出来发现人没了,只看到一个背影,于是追上去:“生气了?”

“今天吃饭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说了我请就我请,不差他一个。”

赵夜清停下来看着钟炀:“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话。”

让他生气的不止是这会让简从黎难过,还有一个他很在意的点是,他本以为钟炀和那些靠揭别人伤疤取乐的富二代不一样,他本以为钟炀只是看着性格恶劣其实本质善良,可结果是他看错了。

“我说的是事实。”钟炀也认真了,“他看不见关于你的一切,甚至还需要你照顾他。”

赵夜清没明白钟炀的意思,有些失望道:“这就是你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的理由吗,我说过我不会和这样的人讲话。”

“我不是想在他伤口上撒盐。”钟炀盯着赵夜清的眼睛,明亮澄澈,像纯良的小动物。

“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幸福啊。”管吃管住工作简单还有高工资拿,现在又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工作室。这些都是放上辈子他想都不敢想的。

见赵夜清的回答不像是假的,钟炀点点头垂下眸,自嘲地笑了下,他突然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

“行,今天的事对不起。”钟炀说完就转身走了,晚风吹起他的衣摆,又落下。

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向来没什么道理,也颇为无可奈何。

既不可能强盗一样将对方的心捏成自己的模样,也没办法将自己的心按回原样。

而最先心动的那个人,注定全盘皆输。

不过在爱情里,谁又能全身而退地当个赢家呢。

校园歌手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第一赛段是海选,每个人上台唱首歌,可以加乐器,结束后由几位评委老师决定晋级与否。

海选之后便是初赛,这一届的玩法和以往不太一样,为了给选手更多的展示机会,初赛一共两轮,一轮单人表演,一轮合作表演,初赛过后直接砍半晋级。

初赛在学校礼堂举行,学生可以自愿来当观众。

作为校内最受期待的比赛之一,每年的歌手大赛台下都会坐满人,今年也不例外。

音乐学院里很多人都报名了这次比赛,赵夜清在后台就遇到了好几个同班同学,自然也包括钟炀。

那天晚上之后,他们两个没再说过一句话。其实赵夜清事后觉得自己有点太冲了,仔细想想钟炀说不定是想关心他的婚后生活幸不幸福,只不过说错了话而已。

于是海选过后,他主动去跟钟炀搭话:“初赛的搭档你找好了吗?”

之前钟炀说过想找他搭档表演。

“嗯,找好了。”钟炀的态度很冷淡。

赵夜清上辈子没有机会上大学,高中也没交到什么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所以这辈子遇到的林小朗也好,李寻也好,还有钟炀,都是他在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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