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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严肃的简从黎说“啵啵奶茶”这几个字,违和中又有那么点可爱。赵夜清莫名想到之前看过相册里小时候的简从黎,抿嘴笑了下,露出浅浅的梨涡。

简从黎被这个笑晃了眼,不太自然地别过视线,轻咳一声。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赵夜清问。

“没喝过奶茶,想尝尝。”

赵夜清睁大了些眼睛,对简从黎从来没有喝过奶茶这件事表示惊讶。随即了然,毕竟他不喜欢吃甜食,没喝过奶茶也是情理之中。

“行,你等一下,我去找服务员再要个吸管。”

简从黎抬眸,平静问道:“你嫌弃我?”

“啊?”赵夜清要起身的动作一顿,“不是,我倒是没关系,我怕你嫌弃我。”

虽然几个月相处下来,赵夜清没发现简从黎有那种病态的洁癖,但两个人用同一根吸管,他怕简从黎会介意。

“我不嫌弃。”

赵夜清睫毛微微颤动,抬手拿起那杯奶茶用吸管搅了搅杯底的小料,然后递到简从黎面前。

因为简从黎看不见,所以他只好直接让吸管口靠上简从黎的唇边。

视线不自然地挪到一边,赵夜清又开始脸热,他开始思考待会儿怎么接着喝这杯奶茶。

按理说关系好的话,用一个杯子一个碗穿一条裤子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他这样想着,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害羞。

简从黎抿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还有混在其中的珍珠和芋泥。

客观评价,味道还可以,但对他来说有点太甜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得好奇奶茶是什么味道,毕竟好奇这个属性本就不属于他。

他只是想去尝试体验赵夜清喜欢的东西,好像这样就可以更了解他一些。

“好喝吗?”赵夜清将奶茶放回桌子上。

“好喝。”

接下来两人就只是默默吃饭,简从黎惯是沉默不语,而赵夜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说话。

这顿饭吃到尾声,桌上的盘子几乎都空了,赵夜清吃下最后一口牛肉,含混道:“饱了饱了。”

简从黎也放下筷子:“蛋糕还吃吗?”

“当然得吃啊,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正餐和饭后甜点走的不是一个胃。”

简从黎被逗笑了,心想赵夜清这个小吃货在吃这方面歪理还不少。

“好,少吃一点,剩下的带回去,都是你的。”

赵夜清嘿嘿笑了两声,起身去拆蛋糕盒子。

蛋糕足足有两层,他小心翼翼地在上面一层的边上切下一块,发现里面还有水果夹心。

“你要来一块吗?”赵夜清问。

“不用,你吃吧。”

赵夜清抱着那一小碟蛋糕回座位上,用塑料叉子一点一点蒯着吃。

蛋糕特别特别好吃,这应该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不过“他吃过最好吃的”这一头衔可能也没有什么含金量,从小到大他吃的蛋糕都很粗糙。

要么是小时候在孤儿院过集体生日的时候,每个小朋友只能分到一小块的便宜蛋糕。要么是后来长大他每年过生日时,象征性地在出租屋附近的甜品店里买的那种简易小蛋糕。

他第一次拥有这么大的一个蛋糕,也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些都是你的。

赵夜清的情绪在心中鼓涨,舌尖奶油那甜丝丝的味道似乎直抵更深的地方。

那些被他埋得很深很深、很好地隐藏在他快乐外表下的苦,在这一刻好像消散了些许。

“为什么,要送我蛋糕?”明明今天也不是谁的生日。

简从黎注意到赵夜清的情绪没有他想象中吃到美味食物后的兴奋。

“祝贺你赢得比赛。我说过,你就是我心中的冠军。”简从黎停顿片刻,“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蛋糕也是名副其实。”

赵夜清这会儿已经吃完了纸碟里的蛋糕,他用塑料叉子划着沾在上面的奶油。

“从黎,谢谢你。”

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赵夜清下车就去院子里找笑笑玩。小狸花几天没见赵夜清也是颇为想念,见到人就主动地跑过来扒裤腿。

“想我了不?”赵夜清把猫捞进怀里抱着,然后将脸迈进它毛茸茸的脖子里,猛吸一口。

唔,吸猫真爽。

“喵!”笑笑还是不太习惯被吸,抗议般地叫了一声,伸出前爪按在赵夜清的下巴上,阻止他再次侵犯。

“好好好,不闹你了。”

赵夜清去拿了根猫条喂给笑笑,然后就放它回去睡觉了。

简单洗了个澡,他也躺床上准备睡觉。

只是闭上眼睛,这一晚的很多很多画面就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扰得他根本睡不着。

从决赛到简从黎。

处在兴奋状态的大脑分外灵敏,这些画面记忆不仅带3D环绕声,还有真实的触感。

比如那个拥抱。

赵夜清小声地哎呦一声翻过身,脑袋迈进枕头里,试图靠憋气让自己六根清净。

但简从黎掌心覆在他腰上的温度,还是从几小时前穿越到现在,灼得他脸热。

其实如果简从黎没有在车上说他腰细,他也不会一直忘不掉这件事。

都怪简从黎,不对,都怪卫威,干嘛没事降挡板。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赵夜清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但等生命值用完了,他还是不困。

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他点开某音乐软件播放大悲咒催眠。

赵夜清仰面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摒除杂念努力入睡。

别说,这办法还是有用的,闭眼听了十来分钟后,他睡着了。

不过做了个梦。

铃铃——

赵夜清被上课铃震得耳朵疼,他从后门走进教室,回到座位上时发现自己放在桌面上的书和卷子不见了。

他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也没有同桌,因为没人愿意坐他旁边。

“我的书呢?”他问周围的人。

很可惜,那些人都当他不存在一样,没有回应。

梦是没有逻辑的,这时赵夜清径直走向门后角落里的垃圾桶,他看见里面赫然是自己的书和卷子。

统统被撕成了两半。

身后传来看他笑话的议论声和嬉笑声,他转过去狠狠盯着那几个人,却发现他再怎么使劲儿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模模糊糊的像被打了马赛克。

“上课了,给我回到座位上!”老师进来怒冲冲地骂道,看着的却是赵夜清。

赵夜清在垃圾桶里掏出属于他的书和卷子,平静地回到座位上坐好,从桌洞掏出一卷量大实惠的宽胶带。

撕开,用牙咬断,用那一截胶带连接本应该一体的两张纸片,如此反复。

老师在讲台上说什么他一个字没听,专心致志地粘连着那些破碎的卷子和书,像是在较什么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赵夜清以为自己变成工厂流水线工人时,视线余光瞥到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屈指敲了敲他旁边的桌子。

他顺着这只手朝上看,是线条流畅的小臂,再往上便是一张冷冽但过分帅气的脸,那双幽深的墨绿色的眼眸灼灼地盯着他。

简从黎。

这会儿赵夜清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而且是好离谱的一个梦。

简从黎身上穿的是和他一样的校服,下一秒还对他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即便是在梦里,赵夜清也在严格遵守不能对老板说不的原则。

这一节课上完,教室里的一大半人都出去了,下节是体育课。

赵夜清还趴在桌上粘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卷子。

“不去上课吗?”简从黎靠近问。

“不去,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

赵夜清沉默不语,下一秒见简从黎不知道从哪变出个篮球抱在怀里:“一起打篮球吗,我教你。”

“你教我?怎么教?”

或许是这句话触到了什么开关,下一秒他和简从黎从教室瞬移到了操场上,篮球也从简从黎怀里转移到了他手上。

“手抬高。”简从黎站在他身后,轻轻扶着他的手腕纠正投篮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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