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帝王多疑(1 / 2)

“皇上是天子,齐王不敢。”

宇文越笑了笑,眉眼不辨悲喜,他握着她的手腕,指腹贴着腕上肌肤,无声揣摩:“只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谢芜:“……”

她明白他在试她对宇文禹的态度。

心知他虽然面上不在意,但实际上还是介意宇文禹的存在。

如果她为宇文禹说话,他心中会疑虑她与宇文禹藕断丝连。

他本就忌惮宇文禹,维护的话一出,只怕先死的不是宇文禹,而是她。

看来今日席上姜姒挑拨离间的话不是完全没用,他看似无心,实则全都听进去了。

可若是她表现得无情,将与宇文禹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只怕会更惹来宇文越的猜忌。

毕竟,曾经宇文禹的求爱方式名动京城,耗费重金心血只为博她欢颜,为她一介平衣百姓求得皇恩,不顾宗亲反对执意给她正妃之位,而今不过半年时光,她若将宇文禹抛在脑后,转头攀附皇恩,见一爱一个,倒显得她是个薄情寡恩,是个无情无义的。

他更会理所当然地想,她对宇文禹都无情,又怎会对他有情。

他生性谨慎,自不会将一个心性凉薄之人放在枕边。

攥着她的手腕无声收紧,宇文越将她拉近些,仔细分辨她面容神情,问道:“那芜芜呢,芜芜可会怪朕?”

灯下看美人比平素胜三分。

他伸手抚着她的面容,目光沉溺,就像对待最心爱的物件。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朕与子圣一般,对芜芜一见倾心,朕着实爱慕芜芜,那么芜芜呢?朕从未从芜芜口中听闻只言片语,芜芜是何时对朕倾心?”

谢芜垂着眸,宇文越等了等,未等到她的回答,刚要松开她的手,突然手背一湿,有眼泪坠在手背上。

宇文越将她的脸抬起来,只见一双眼睛覆着一层水蒙蒙的泪光。

气息微停,对上一双绝美泪眼,他终究问了声:“芜芜怎的哭了?”

谢芜一抬头,眼泪又扑簌簌落下来,她仓促低头,露出的一小截脖颈似暖玉一般,肩膀微颤,哽声愈重。

“芜芜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攀附。父母不在,昔日与齐王殿下婚事,全由家中长辈做主。

后遇到皇上,蒙皇上不弃,深受皇上宠爱,芜芜难免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担心会因自身给皇上带来麻烦,可皇上待芜芜实在是好。”

“皇上为了芜芜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不惜为了维护芜芜多次与太后争执,对芜芜诸多爱护,芜芜心中极感念皇上,芜芜自知卑微,身为长物,此生只想尽心侍奉皇上以作报答。”

“在皇上面前,芜芜不敢隐瞒。于齐王殿下,芜芜是心中有愧的,芜芜只恨涉世不深,未能早看清自己心意,更恨自己意志不坚,只因长辈施压,便应下了与齐王殿下婚事,直到遇到皇上,皇上待芜芜好,芜芜才知情意与情意是不同的。

芜芜对齐王殿下只是敬重,与皇上相处,对皇上却不禁心生爱慕,只是……如今羞愧于因自身连累齐王殿下名声,让旁人揣测皇上与齐王殿下不合,这都是芜芜的过失。芜芜实在不配在皇上身边,不如皇上还是将芜芜送回观中,芜芜日夜祷告,才能洗清满身罪孽。”

世间媒妁之言看的多是门户,男女之情牵扯甚少,所以,她对宇文禹敬重却并未有私情,一番陈词,谢芜说得恳切,合情合理,再加上时不时凋落的泪珠,让人闻之伤心,见者感怀,宇文越听后也不忍责怪。

“胡说,”宇文越轻斥了声,将美人揽在怀里,安抚美人的情绪,“朕已是孤家寡人,若是芜芜也离朕而去,朕又该如何自处?”

谢芜别看脸,不看他。

宇文越强将人拉过来安抚:“此次是朕不好,朕不该疑你的,只是近情情怯,朕……”

后面的话没再说出口。

谢芜靠在他怀里,音色仍带着明显的哭腔。

“朕是皇帝,富有四海,何需你的报答,”宇文越用力将她揽了揽,感慨,“朕什么都不求,只要芜芜在朕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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