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2 / 2）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有为追问。

建军笑了笑，说：“以后买处地方盖个饭店。反正砖便宜，卖钢材、水泥的老板也认识几个，盖个房花不了多少钱。”

两人聊着天，饭菜一道道地端上桌来。萧远和二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看到桌上的菜肴，萧远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老大，这不会是鲍鱼海参吧？”萧远惊讶地问，筷子已经伸向了盘中的美味。

建军笑着点了点头，说：“尝尝吧！还有鹿肉和牛排。我特意点了些村里没有的。不过牛排我要的全熟的，他们说七分熟的最好了，但我觉得吃饭不做熟能吃吗？”

萧远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二虎则感叹道：“老大你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吃得这么随意。”

建军摆了摆手，说：“吃东西嘛，开心最重要。别老想着什么珍贵不珍贵的。”

饭桌上，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他们聊起了今年的收成、明年的计划，还有砖厂即将面临的变故。虽然砖厂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他们似乎都没有太过担忧。

有为说：“砖厂要增产了，听说还要招更多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建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增产也好，减产也罢，都是老板事儿。我们打工的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说完端起酒杯对大家说：“来，再干一杯！”

砖厂以前是集体财产，虽然现在承包出去了但大股东依旧是村集体，虽然国有改私有，村民已经退出参股了，但每年村里依旧给村民发红利。

说起来村里日子蛮好的，村里的地已经整改，大都被外地人承包了。有的种棉花黄豆，有的种果树，还有的种蔬菜。总之什么挣钱就种什么。每年因为对外承包和村集体的一些企业，村民都会或多或少的分点钱，由于是村集体会拿走一部分利润。所以村干部都很富裕，毕竟工厂需要村干部管理，大家也都认可村干部这种获利方式。也正因为如此，村民竞选村干部也会有些人为拉选票收买人心，发些米面粮油什么的。

虽然村干部竞选有点功利性，但自然和时间会选择出最优的人。

…………

二虎走到建军身边说：“老大一会儿给你点钱，我去再要一份牛排，看你们吃我也眼馋。”

“今天真是饱了口福了，鲍鱼海参汤，外国牛肉，爽，老大我敬你一杯。”李峰满脸堆笑的大声说。

“少见多怪，那是佛跳墙，那是西冷牛排。我吃我的，你们吃大哥的”二虎指着说完菜名，又从口袋里拿了五百块要给建军。

建军不收，可无论二虎如何推搡，建军就是不收。二虎知道这顿饭不便宜，应该一桌有一两千，两桌加起来就更多了，而且还没吃多少饭菜就快没了，两千应该不够。

可为看到二虎的为难，耍着小心思对二虎说：“小虎，跟我搬箱饮料去，我认识旁边超市老板，他就是隔壁村的，挣了点钱就搬到市里做生意了……”

兄弟二人可为和二虎并肩走到饭店前台。可为看着手中的钞票，对二虎说：“我手里有点现金，也就四千，你有多少？”

二虎笑了笑，回答：“我们一人一千提前给前台吧，省得一会儿麻烦。”

两人走到前台，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二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轻轻点开了录音功能，然后转头对可为说：“大哥，给钱吧。”他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了服务员。

录音设备默默地工作着，记录下了这一刻的对话和交易。兄弟俩没有过多的言语。之后便走出饭店来到附近的一家超市。

冰柜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饮料，他们挑选了一些装到两个箱子内，准备带回饭店与朋友们分享。

……

两千，对于一个农村打工人来说这是三四个月的全部薪水，虽然前台的眼神带着鄙视和嘲笑的面孔但可为他们还是依旧做着两人觉得必须做的事情。

农村人就这样，在面对嘲讽的时候总能坦然面对，虽然看似自卑，但这跟自卑没半点瓜葛，他们只是经历了太多底层人的生活，接受了底层的的一切。什么高高在上的人，那他也是只有一条命，能拿我怎么样。不服，干他妈的，干什么当然是干自己应该干的，这看似自卑的心态何尝不是一股倔强，支撑底层人努力生活的倔强。

………

二人拿着饮料来到老婆孩子那屋。正听见喜妹和二丫聊着生活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