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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持着这种念头,他把视线顺其自然移到对方的脸上。

  牧留笙闭着眼,睫毛不长也不短,盖着一个小小的眼窝。

  不说话的牧留笙看起来像个人。

  这时,牧留笙皱着眉嘟囔了一声,漆陌仔细去听,却并没有听清楚。

  ——他看起来很痛苦。

  他不由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话。

  酒后吐真言,据说喝醉酒之后说的话有99%的可能性是真心话。

  漆陌的大脑里同时飘过六天前的争吵,六天过去,再怎么大的怒气怎么也消了,但闷气却散不了,只会越积越深。

  他很想质问牧留笙,既然都已经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说那种引人误会的话,甚至一脸无辜死不承认。

  他想过这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只会让人毫无尊严。

  他又不是他亲口承认的什么人。

  然而现在,看着这样的牧留笙,漆陌心情又变得十分复杂,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

  该睡觉了。

  漆陌有些疲倦地想,他硬是坐在客厅又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他动作轻慢地放下牧留笙,准备进他的房间去拿床被子,刚转身,忽然听到沙发上的人打了个酒嗝,然后是有些不服气的呓语。

  “再……来……这局我一定可以赢!”

  漆陌:“……”

  漆陌的脚, 僵在了原地。

  他回过头,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沙发上的人影。

  牧留笙气愤地叨了一句之后,翻了个身, 没了声响。

  漆陌表情逐渐收拢, 眉间跳动不止。

  这就是陆元折说的痛苦?

  他是输得太痛苦了吧!

  漆陌满目怒意, 转身毫不犹豫进了书房,把门关死。

  客厅里再度恢复为安静, 只有秋风“呼呼”地吹进来, 窗户并没有关严。

  这是牧留笙的习惯, 不管再冷的天气他都会刻意把窗户留一道缝儿, 不然他会觉得压抑, 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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