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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不是寻常之辈。

正当寒幽思索着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家时,一个胖嘟嘟的妇人率先进了屋,对着萧双双便是一阵道贺。

「这位是寒夫人吧?我叫薛红,是镇上的媒婆,今日特地前来下聘的。」

「下、下聘?」萧双双还有些懵。

「就是!」薛红凑到她身旁又道:「这位是镇守咱们石寨沟的镇国公世子,世子爷说了,莫老将军在世时替他定下了你们家的姑娘,今儿个便是要来把两家的亲事正式定下。」

镇国公?萧双双蓦地想起宋茵那日扔回来的订亲之物,瞪大了眼。「你、你是说,这位就是、就是与我们阿幽订亲的莫世子?」

那、那不是莫老将军的玩笑话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远这时也让人叫了回来,看着家里这等阵仗也傻了。

家门外围了一票人,几乎是整村的村民都到了,门外摆着数十抬聘礼,为首的是一对大雁,后头则是三牲、大鱼、海味、四坛子的老酒、茶叶、生果、四色糖……

每一抬都是满满当当,这样的聘礼别说是在农村,就是在遍地黄金的京城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更别提这其中还有摆成山字型的金块,那黄澄澄的金子几乎闪瞎众人的眼,还有那一箱箱的翡翠琉璃、玛瑙玉石、软烟罗、百花织锦……真是华贵至极啊!

寒远傻乎乎的进了家门,傻乎乎的听完了薛媒婆的来意,再傻乎乎的看着眼前高大英挺的男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瞧瞧,这寒老爷和寒夫人是高兴傻了呢!」薛红掩嘴笑着。别说是寒远,这等聘礼换作是任何人都得傻。

在场也就寒幽一人没被眼前的阵仗晃花了眼,她定定看了眼那打进门便直勾勾盯着她瞧的男子,淡声道:「将东西拿回去,这婚事我不认。」

先别说两家人门不当户不对,就说眼前这俊美出色的男子她也高攀不起,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她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只是这样出众的人物肯定很麻烦,她懒得应付。

再说莫老将军都过世这么久了,也没瞧他来提亲事或是派个人来表示一下,却在这节骨眼抬着大批聘礼过来,摆明了有问题,她傻了才会答应这亲事。

她想得透澈,却不代表其他人有这样的脑袋,这话一出,顿时引起现场一阵喧闹。

「阿幽呀,你别胡说八道!」

「你这孩子疯了吗?这些聘礼够你家用八辈子了!」

「这丫头是不是之前高烧给烧傻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远夫妻不急,倒是把他们急坏了。

这时寒远也回过神,忙说:「阿幽说的对,这聘礼我们不能收!」

萧双双也忙附和。「对对,我们不能收。」

两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就是莫老将军当年送来的都没眼前这座小金山多,但他们都是老实人,知道无功不受禄。

薛红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一家人。「寒老爷,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哪!你们可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身为一个称职的媒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这脑袋不清楚的一家子。

寒远显然有些紧张。「这、这我知道,可当初这亲事不过是莫老将军一句酒后戏言,当不得真……」

「祖父一向一言九鼎,从不食言。」打进门都未开口的莫青夜沉声道。

寒远一梗,硬着头皮又说:「我们阿幽才十三,年纪还小……」

「在京城,十三岁的确算小,可在蜀地多的是年纪轻轻便订亲的小姑娘,十三岁不小了。」他狭长的黑眸仍然凝着寒幽那又高了半颗头的身段。

这丫头怎么长的,不过一个月不见竟又长高了。

「我……我……我家阿幽不过是个农家女。」怎么配得上堂堂的镇国公世子。

莫青夜勾起唇角。「农家女又如何?和京城里的闺阁少女不一样都是姑娘?」

寒远,「……」

眼前的镇国公世子气场太过强大,句句有理,竟让他无法反驳。

寒幽看着亲爹那打颤的双腿,忍不住叹了口气,站起身对着薛红说:「薛大娘,麻烦你外头稍等。」

说罢,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将人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起大门,堵去了外头吃瓜民众好奇的目光。

屋内顿时剩下一家三口,外加那来提亲的当事者。

屏除了多余的人,寒幽这才对着眼前的男子道:「借一步说话。」

寒远见两人要进房,急得大喊。「阿幽!」

男女大防,这丫头怎么能将人给带进自己的闺房?

「爹,没事的。」

将人带进房后,寒幽双手环胸,眯起杏眸道:「阿夜。」

那语气不是询问、不是试探,而是笃定。

莫青夜诧异的挑起眉。「你怎么认出是我?」

寒家之事他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寒远夫妻是老实人,不只是粮食,就是他祖父给的订亲之物也被他那大哥抢了去,这么多年下来,两人早将这亲事忘得一干二净,自然也不会告知寒幽。

再说了,寒幽此时唤的是「阿夜」,而不是「莫青夜」,莫青夜是镇国公世子,而阿夜却是在落夕山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脸男子。

他的易容术师承谢大师,谢大师是云楠大陆有名的易容大师,在他七岁那年游历至离路国,因缘际会下他拜了谢大师为师,学了三年的易容术,虽说技术比不上师父,却也算是个中好手,能识破他的易容之人,这世上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他实在很好奇这丫头怎么认出他的?

寒幽也没想到在山里偶遇的男子竟有着这么大的来头,至于怎么认出他,自然是因为他行走时的声响、身上的气味,还有那双就是易容也掩不去其光华的黑眸。

可她并不打算回答,而是拧着眉反问:「你在搞什么鬼?演戏演上瘾了?」

还是想媳妇想疯了?他一个年近二十的有为青年,竟想娶一个发育不健全的十三岁小丫头,脑袋没问题吗?

「你说对了,正是演戏。」既然说开了,莫青夜也十分坦白。「我们本就有婚约,而我正好缺一个未婚妻救急,你我在山上配合得如此之好,舍你其谁?」

本以为他如此坦白,寒幽会气恼,谁知她竟松了口气。

「我就说你这无事献殷勤肯定有诈,不过既然你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就直说了,想让我替你挡那些糟心事,没门!」

除非脑子有洞,她才会替他挡桃花,所以她拒绝得十分干脆俐落。

就算莫青夜不说她也猜得到,像他这样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再加上外头那数十抬的聘礼,如此排场,哪个姑娘不想嫁,就是巴也要巴上。

以他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又何必找上她?肯定是有麻烦事,而且这麻烦还不小。 莫青夜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看事情却如此透澈,不由得对她兴趣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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