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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安原原本本都说了,紧接着又听到公安问那黑衣男人的腿是不是她踢的?

一起来病房的是两个公安,一男一女,都挺年轻的。

男公安手里一边记眼神一边瞟了一眼面前的女同志,想到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没忍住在心里咋舌了几下。

老的那个鼻青脸肿的,被打得都看不清原本的长相了。

据说是被偷小孩儿的父亲打的,每一处伤都看得出来,人真的气愤到了极致。

男的那个也没好到哪里去,胳膊断了腿也断了。

听围观的人叽叽喳喳说是一对见义勇为的夫妻干的。

男同志他在下面已经见过了,虽然没穿军装,但是那气质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肯定是个军人,黑衣男人胳膊上的伤确实很干脆利落。

腿上就比较严重了,看得他都觉得疼。

围观群众说是女同志踢的,他上来的时候就好奇,啥样的女同志能把人踢成这样啊?

这一看,真是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会看到一个英姿飒爽有点健硕的女同志呢。

结果真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啊,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一脚把人贩子踢成那样的?

抱着小船的祝安安听到问话愣了一下,小声说道,“是我踢的,他拿了刀出来,我当时又生气又着急,下手可能就重了点,不过我这……算正当防卫吧?”

她当时确实气得要死,多少和和美美的家庭因为人贩子支离破碎啊。

有了自己的小孩儿后更见不得这些了,她那一脚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全是感情,跟她踹野猪的时候一模一样。

女公安笑了一下,“同志别紧张,你这不仅算正当防卫还算见义勇为,我们就是例行公事询问而已。”

男公安也点了点头,“虽然他那伤得确实很严重,但是估计也……”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祝安安听懂了。

就是说,不管伤得怎么样,可能也等不到它长好了。

这种团伙作案,涉嫌多起的话,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

两位公安又问了一些问题,祝安安都如实答了。

隔壁床一直安安静静听得津津有味的,一会儿看看祝安安,一会儿看看公安同志。

等公安走后,才拉着阮新燕说话,“你儿媳妇可真厉害啊!”

说话的是隔壁床产妇的亲妈,听到有人喊孩子丢了的时候,也是压根就没敢出去看。

虽然她们家孩子还没生下来,但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被冲撞一下,那也是不得了。

阮新燕也没谦虚,“小安是挺厉害的。”

秦双又开始了她的表演,“我嫂子以前还打过野猪呢!”

隔壁床夫妻俩和大婶子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一点,同时‘嚯’了一声。

迎上视线,祝安安礼貌笑了笑。

有了很好的听众,秦双就叽里呱啦个没完。

祝安安怀里的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睁着个大眼睛不哭不闹,像是在仔细听自己小姑说话一般。

祝安安被这乖乖模样萌到了,手指戳了戳小脸蛋,“听得还怪认真的,听得懂吗?”

小船:“哼~”

祝安安‘哼’了一声回应,小船又继续哼。

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

等秦岙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与此同时,祝安安才知道这还不只是一场单纯的偷孩子,居然还有私仇在里面。

秦岙回来说,那小婴儿爸爸叫韩天禄,是个出版社主编,妈妈叫石雪卉,也在出版社工作,两人是夫妻也是同事,这已经是他们第二个孩子了。

公安下午先简单审讯了大婶和黑衣男人,那大婶居然说是受人所托,要把孩子抱走卖掉或者直接弄死。

所托之人也不是别人,就是石雪卉的两个叔叔。

石雪卉爸爸是电缆厂的老工程师,从厂子成立就在厂里工作,前段时间因为抢修机器被伤到意外去世了。

厂长顾念着石爸这些年的贡献,再加上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所以给的赔偿金非常丰厚,甚至还赔了工作岗位。

财帛动人心,石爸跟两个弟弟关系不咋好,他又是兄弟姐妹里面最有出息的,跟妻子也只有石雪卉一个女儿。

叔叔两家人就以石雪卉已经嫁出去,自己大哥没个继承人为由,想吃绝户。

毕竟那遗产真的是好大一笔,有房子有存款有赔偿金还有工作岗位。

一个工作就能卖四五百,石爸去世前还拿着一个月九十多的工资,算起来大好几千了。

这对石雪卉那没啥出息的两个叔叔家里来说,真的是好多好多的钱。

一来二去,闹得非常难看,石雪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还把小叔家非常不检点的儿子送进去蹲篱笆栏了。

大概是狗急跳墙,石雪卉她二婶回老家的时候,无意间知道有个远方亲戚在干些拐卖的勾当。

她非但没报公安,还恶向胆边生,跟人勾结在一起。

觉得可以趁着石雪卉刚生完,把小婴儿拐走,可以给人个教训,说不定还能趁乱把石爸遗产抢到手。

为此两家人商量后,还承诺了石雪卉她二婶那远方亲戚,成了的话,钱分一半。

那人贩子也确实是个团伙,这两个人只是其中之二,其他的公安已经在跟进后续了。

据说她们就喜欢在医院妇产科这种地方跟人搭话,专挑那种陪护少的下手,说自己是哪哪哪个病房的家属。

混熟以后,人打个水或者上个厕所啥的,就说帮忙看着,等人回来一看,孩子就没了。

病房内,秦岙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气愤中还算平静,就是听的人不咋平静。

秦双一脸气炸了的表情,“这人真的太坏了!枪/毙十次都不够。”

阮新燕表情也是后怕加上心有余悸,“她还跟我说过话,就昨天我打水回来,她先是问我食堂怎么走,又说她儿媳妇也快生了,聊了好几句。”

秦岙抿嘴看了自己亲妈一眼,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像是欲言又止。

祝安安一下发现了,“啥意思?那两人贩子不会是真的盯上过小船吧?”

秦岙扫过家里三个女同志蓦地睁大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一头。

那两人贩子估计是怕死,所以交代了很多,卖同伴也卖得很快,觉得交代的线索多了,能将功抵罪。

据那老的说,她其实不想来这种军区医院。

听名字就知道,这种医院虽然也对外接诊,但遇到军人的概率会非常大,风险也很大。

但是来都来了,她想着干一票也是干,干两票也是干。

一上来就盯上了祝安安跟秦岙,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两人长得很出众。

父母都好看的情况下,孩子丑的概率不大。

有些有钱又生不出来儿子的买主就喜欢长得俊俏的男娃,这要是偷来了,能卖不少钱。

可惜男的一看就不好惹,那娃即使睡觉身边也一直有人。

所以后来就放弃了,把石雪卉儿子弄到手以后只想着赶紧走。

结果就是她们再也走不成了。

祝安安光听秦岙转述都快气死了。

一想到小船可能因为她的一个疏忽被人抱走, 气得她呼吸都要不畅了。

秦双表情更甚,比之前还夸张,“太坏了!真的太坏了!怎么会有心肠这么歹毒的人!枪/毙都是便宜他们了, 该给乱棍打死。”

阮新燕脸色也白了好几个度,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大姐, 跟她说话的时候,心里居然想的是怎么把她孙子抱走。

现在回想起那和善的笑容, 只觉得胆寒。

秦岙在公安局已经气愤过了, 坐在床边拍了拍祝安安背。

虽然知道说出来家里三个女同志会是这个反应, 但增加点危机意识总比瞒着强,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情况也能有个防备。

有些人面相慈眉善目,心里说不定住了条毒蛇。

就像今天那个老的,人都抓住了, 还有人问是不是有误会呢,说是看起来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那会儿四周虽然嘈杂,但并不妨碍他听到那些议论声。

一直悄摸摸在旁边听着的隔壁床三人也都是一脸惊恐的表情, 孕妇她妈拍了拍胸口, “我的乖乖, 这也太吓人了。”

话落又朝着靠在床上的孕妇说道, “你听听, 我就说柱子一个人看不过来吧,你还不想让我来,要是真遇到这种情况了, 你真是哭都没处哭。”

孕妇摸着肚子, “我也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人啊, 生完可得看好了。”

大婶子点点头, “对对,千万不能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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