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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祝安安这两年也有点想法,尤其是眼看着买房后,存款越来越少,想法就越发强烈。

她跟秦岙两人这个工作性质,注定了不可能挣啥大钱。

家里那些大黄鱼古董啥的,用一个少一个,等房子拆迁那也起码还得十来年,所以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在学校这两年,祝安安也有不少熟络的人,班里关系好的女同学她也送过,比如包善芳她就给过一些。

后来眼看包善芳用得好,还有人找祝安安表示想买。

但是她忙得要死,没啥时间做,给好些女同学遗憾得不行。

上上个月,隔壁专业的孟凝心找过祝安安,说她家里有人在港城是专门做这方面的,问有没有合作的想法。

祝安安有,但是又有点信不过外人,做生意这种事情,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上辈子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生意场上背刺合作伙伴的事情她可听过不少。

祝安安想找熟人,秦岙三个舅舅家人是挺多的,但是他那些表哥表姐没看出来谁有这个意向。

如果是申华的话,倒是可以。

这人有能力还靠得住,就是……

“他工作呢?辞了?”,祝安安问秦岙。

秦岙点头,“嗯,他说他都辞两个月了,一直在做市场考察。”

即使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祝安安语气还是含着佩服,“真有魄力。”

要知道,申华这些年已经坐到副主任的位置上了,在他单位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还是在这个铁饭碗才是正道的年代,一个领导干部工作说辞就辞,那真的是相当有魄力。

“申哥啥时候到?”,说着祝安安打了个哈欠。

秦岙:“说是下周四。”

祝安安:“那还有好几天呢。”

几天后的事情等几天后再说,兴奋感散去,祝安安又打了个哈欠,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秦岙身边很快就着了。

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申华来的那天,沪市下了小雪。

因为他是下午到,秦岙就连带着周五请了一天半的假, 周四下午去火车站接人。

等两人到家时,天色灰蒙蒙。

祝安安下午没课,所以这会儿也在家。

申华穿着大衣手里拎着东西, 一进门就跟祝安安和阮新燕打招呼,“弟妹, 阮姨。”

阮新燕招呼人进屋, “冻坏了吧?!快进来喝点热水。”

申华笑:“不咋冷, 我穿得厚,听老秦说这两天大降温啊,跟省城比还是挺暖和的。”

阮新燕在那边生活几十年,还是挺关心的, “那边今年这么冷吗?”

申华:“可不嘛,今年下雪早,没到十一月份就下雪了。”

阮新燕:“那是有够早的。”

几人聊着, 祝安安就先去幼儿园把果果和小船接了回来。

见家里有客人, 一进门果果就躲到了自己哥哥身后。

小船倒是不怕, 直勾勾地看着申华。

申华逗小孩儿, “还认识叔叔吗?认出来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船哪里认得, 上次见面还是在他不满两岁的时候,见过也记不住。

但是小孩儿机灵着呢,脸认不出来, 自己爸爸妈妈闲聊时说的话他却记住了。

小船一脸笃定, “申叔叔!”

申华配合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挼了挼小船脑袋, “脑袋瓜这么机灵呢!”

小船骄傲脸,没错,他就是个机灵小孩儿!

三个字,大人为他包个大红包。

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也没过多寒暄,晚饭还没吃上,申华就迫不及待直奔重点。

秦岙猜得一点没错,他确实是冲着祝安安那些瓶瓶罐罐来的。

涉及正事儿,闲聊氛围一下正经了不少。

申华透露他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就有这个意向,也找到了两个可以用的人。

这话一说,祝安安懂了。

可以用的人,意味着以后就是初创厂子的老员工,应该会分走一点占股。

这挺正常,光靠她们两个人这大摊子也支不起来。

还没聊出个所以然来,晚饭好了。

吃饭的时候没聊正事,已婚人士的话题总是绕不开孩子家里。

申华说他儿子,就是申元宝现在正式进入猫厌狗嫌的年纪了,烦人得不行,精力像是用不完,他走的前两天还在家里拍皮球把灯泡拍碎了。

给孩子他妈气得不行,上次那个也是这么碎的,新换上的还没满一个月呢。

小船听得津津有味,还煞有其事接话,“我不狗嫌,小狼可喜欢我了!”

大人们笑出声。

申华媳妇儿吕颖秀工作倒是没辞,对于自己丈夫的决定她支持是支持,但难免还是有所担心,怕家里大头的钱都拿出去后赔了。

想着家里总要有个兜底的,日常生活,孩子上学,还有申华他妈吃药都要钱。

说起申华他妈,祝安安还给把过脉,就是典型的气虚体弱,得吃补药。

平时看着弱不禁风,好好补着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晚饭过后雪下大了不少,还刮起了风,外面冷风呼呼的。

申华自然是留在家里住,秦岙给收拾了客房。

家里别的不多,就房间多,一人一间都还有空的。

周五上午祝安安还有考试,她现在考的都是大四的卷子。

等正儿八经商讨事宜已经是周六了。

申华是想在沪市发展的,省城虽然是他们省的省会,但发展比起大城市还是差很大一截。

擦脸护发这些东西,不用想肯定是大城市卖得好。

祝安安也是这个意思,但她不是很想参与经营。

看病她拿手,这市场风向什么的,她现在能看懂一点,完全是吃了上辈子先知的红利,可这些事情不是知道点皮毛就能玩转的。

最后商讨半天,祝安安想着自己技术入股占百分之三十,算是可以的了。

申华觉得不行,没个好配方的话什么事情都搞不成,又让了一成出来。

这样就变成了祝安安四成,申华五成,他另外找的那两人一人占百分之五。

人家这么敞亮,祝安安也没扭捏,多的一成她也没白拿,打算投一点钱进去。

家里现金不多,但是还有别的可以拿出去换嘛。

她依稀记得八十年代是个金价起伏非常大的年代,最高价应该就在八零年。

一条大黄鱼将近有三百克左右,能换不少钱。

就是做生意这种事情,前期投入也是巨大的,等她见到分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不过祝安安很快就没功夫关注厂子的事了。

一九八零年一月,祝安安考完所有试,完美地完成了本科所有的课业,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书,然后……

光荣地成了一名准研究生。

祝安安还要往上读这件事实属是震惊了家属院众人,放假的时候来找她说话的人络绎不绝,一度成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起先大家只觉得祝同志真够拼的,别人四年的课她两年上完,也怪厉害,没想到这大学都读完了还能往上读。

脑袋瓜子咋长的呢?比大学生厉害的研究生都能考上。

又是咋想的呢?大学毕业接受分配,在大医院工作多好啊!

祝安安想法简单得很,一来研究生的课程她是真的能学到东西,跟本科讲的基础不一样。

二来嘛,她就是有点想单干。

前段时间她也和辅导员班主任聊过,按照她的成绩分配是能分配得很好的,就在学校旁边的附属医院。

但她这一两年跟着候老坐诊,其实相当于上了一两年班了。

然后祝安安就发现,她还是更喜欢像上辈子爷爷奶奶那样,开个自己的中医馆。

地方她都找好了,县里买的那个两层商铺装修装修就非常合适,后院儿可以晒药,离家属院也近,完美地解决了跟秦岙两地分居的问题。

也不用担心没人信任她,不来看病。

首先研究生的名头很够用,其次这一两年她还是有点小名气的。

汪老从莲方市来这边,每次针都是祝安安在扎,虽然每次扎完都给她累得不行,但那一手针法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他们那些老伙计都知道,老侯身边带的那个年轻女学生有真本事,深得老侯真传。

还有就是在医院坐诊的时候,刚开始祝安安和武露也没问诊,就跟在候老身边打下手。

后来怎么渐渐就有人找她们了呢?是因为有些女同志,挂号进来一看候老是个男医生,有些病症就扭扭捏捏不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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