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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祝安安把丝巾放起来前,杵在镜子前面试戴了一下。

还真别说,这个季节刚好适合戴,不冷不热的。

今天外面大太阳,祝安安穿了一条长袖长裙,脖子上空荡荡的,没什么装饰。

丝巾一戴,立马增添了几分时髦感。

秦岙从外面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自己媳妇儿在镜子跟前,伸着脖子头扭来扭去地照。

祝安安回头,手上动作很快,变换了两种戴法问秦岙,“哪样更好看?”

秦岙沉默两秒,说实话,好看当然都好看,他媳妇儿白,长得好看又白的人,穿着上几乎没有出错的时候。

就是……他真没看出来什么差别。

这表情,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祝安安笑了一声,没再为难秦岙那直男审美。

秦岙走过去坐自己媳妇儿旁边,“都好看。”

虽然觉得差别不大,但这态还是要表的。

祝安安又试戴了一下另外那条深色系的,感慨道,“石头这审美可比你跟老曹强多了。”

依稀记得当年,秦双生日时,老曹自我感觉良好地给买了一条玫红色的裙子,说这个颜色少见,是稀罕布料。

结果秦双穿上直接黑了两个度,现在那裙子已经被拆来给果果做了衣服。

秦岙很爽快地承认了这点不足,“石头随你。”

祝安安就当是夸奖,欣然地接受了。

镜子照着照着,祝安安叹了口气,“孩子真是长大了。”

石头信里说了,买这些小礼物的钱,都是他做向导时挣的。

虽然石头不止一次往家里拿钱,中考高考的奖励都不少,大好几百呢,但这跟买好礼物从远方寄回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等再过个十来年,小船也该这样了。

秦岙从身后抱着人,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

孩子慢慢长大会离开,但是他会一直在。

气氛很美好,然后……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大白天的,秦岙没栓门,小船敲完推开门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两页信纸。

“妈妈,我不想查了,你读给我听好不好?”

显而易见,孩子耐心告急了。

祝安安伸手拿了过来,深深觉得刚刚的感慨有点矫情,小崽子还是个文盲呢,距离长大离开家还早得很。

倒是秦岙在听到儿子问他怎么又跟妈妈黏在一起时,下意识想,孩子快点长大也挺好的。

等再大点,肯定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个时节,首都已经完全入秋,所以祝安安在给石头准备东西时,完全是按照冬天的标准来的。

加绒的鞋子她已经买好了,衣服也整了两件,这倒不是买的,是她跟阮新燕做的,暖和又好看。

孩子大了,温度风度都得跟上,毕竟也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呢。

怕孩子吃不好,祝安安还给弄了几袋肉干,这东西经放。

虽然之前暑假她们走的时候,说了让石头有空可以去四合院里自己做做饭,但看信里写的就知道,他没啥时间去。

还有其他人准备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好大一包,回信用信封装着塞到了包裹里。

小船也自己单独回了信,全程没让大人参与,他自己琢磨着写的,写得还挺多,也有两页纸。

就是写的内容怎么说呢,有些是字,有些看着像字,有些……没人知道是个啥?

反正祝安安这个当妈的没看懂。

偏偏小崽子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舅舅看得懂’。

祝安安当时沉默了好几秒,也不知道是舅甥俩有自己的独特默契,还是喜欢相互为难。

祝安安看着小崽子郑重地把自己的信纸放在最上面的模样,默默想,应该是前者吧,反正她不是很懂小男生。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十一月初的首都进入了深秋,秋景很美,落叶下吸引来不少游客。

周六,石头三人又找了一个向导任务,今天的外国游客是一家子,有两个小孩儿,所以没逛多远,散得也早。

下午五点出头,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石头朝马良吉道,“你们先回吧,我要去趟邮局。”

马良吉是他在外语兴趣小组认识的同学,三人组的另一个是窦博实,就是开学时非常热情招呼新同学,同时也是石头下铺的那个。

马良吉还没说话呢,窦博实先开了口,“去邮局干啥?你家里给你寄东西了?”

石头点头,“嗯,应该到了。”

按照他姐的习惯,收到信后再准备这准备那,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加上路上的时间,算下来差不多就是这两天。

窦博实想了想,“我也去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我的?我妈说等入秋了就给我寄厚衣服,我怀疑她忘了。”

这会儿邮局还没下班,顺路就能到,两人半路下了车。

这点简单的时间预估不可能出差错,石头很顺利地拿到了写着他名字的大包裹。

很大一个,也很重。

窦博实‘嚯’了一声,伸手帮忙接了接,“这么重?!你有得搬了,我先找找有没有我的,要是没有一会儿帮你搬一截。”

他刚说完呢,邮局工作人员也找完了,说有他的,也好大一个。

窦博实嘿嘿笑,“冤枉我妈了。”

感情早就寄了,只是他没来拿。

窦博实的包裹没石头的重,他抱起回头,下意识问道:“能拿得动吗?”

石头一边抱着走一边说,“没问题。”

脸不红心不跳的,轻松得很。

窦博实看着对方露出来的一小节胳膊上,那隐隐可见的肌肉线条闭上了嘴。

说起来,都开学两个月了,他还是有点没习惯。

总想着祝无恙同学小他好几岁,这个年纪按理来说还是个初中生,上学晚的话,小学生也是有可能的。

说是十四岁,其实他也才知道,还没满呢,满打满算才十三岁多。

这么小,那不就是个孩子么?他们寝室最大的都二十一了。

宿舍的人刚开始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会下意识多照顾这个小同学一点。

然后就发现,人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脑子转得贼拉快,老师还在讲第一课时,他已经自学到第十课了,而且门门都是这样,甚至还用一个实验设想申请到了实验室的使用权。

虽然目前一周只有一次,但对大一新生来说,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要知道那实验室一般只有老师和特定的学生才能用。

只能说,真不愧是被少年班老师抢着要的人。

脑子厉害就算了,人小小年纪体力也不输比他大五六岁的人,军训的时候还被教官拉出来当了标兵,教官说人一看就是从小训练过的。

运动会上也为班里争了光,长跑太累了,没人想去,他主动报了名,给班里其他同学臊得不行,后面报名都积极了不少。

关键是,人敢报名是真的有实力在的,那么多圈下来,不仅取得了好名次,还没喘得跟个老狗一样。

以至于,好些别的系人都知道,物理学有个小天才,是他们这届的沪市状元,样样都厉害。

这些石头都没在信里写,因为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有点小名气。

每天都忙着呢,忙着体验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社团除了外语兴趣小组,他还参加了一个少年班组织的趣味探讨小组。

虽然他没去少年班,但是那边的老师说了,他有空可以去旁听。

他真的去过几次,还挺有意思的,做实验也很有意思,真想有个自己的实验室。

忙完有空的时间,都拿来给家里写信了。

离得这么远,再忙也是想家的。

比起外系的同学,石头班里的人知道得还要多一点。

当得知祝无恙同学那个复大研究生姐姐只用两年的时间上完了大学四年的课时,大家对这种超前学习的事情就习惯了,只感慨感情是家学渊源。

不过有些时候还是有点习惯不了。

比如这会儿,石头跟窦博实搬着包裹到了宿舍。

窦博实忙着看他妈给他寄了什么,石头则先看起了信,没空的椅子,他先坐在了窦博实床上。

小船写的在最上面,他自然先打开了那两页。

窦博实一个抬头的功夫就看到了信纸,他倒是没刻意看内容,只是这个字,一看就不是大人写的,所以下意识问道,“谁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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