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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跟她一届的本科生都进入了大四, 这一年几乎没有课,一个二个都进单位实习了。

研究生名额有限,能考研的是少数,其他人当然得早早地为毕业分配谋划。

说是实习, 实际上其实大家都清楚,只要干得好,毕业了是能直接留下来的。

所以实习单位就变得尤其重要, 要是实习的时候分配的单位就不太好, 那等到毕业分配的时候, 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只会更差。

大家都想进大医院, 但大医院并不是是个学生就要,优先考虑的肯定是学习成绩好的,学校给分配的时候也是这个原则。

除去要考研的那几个人外, 包善芳成绩就很不错, 所以早早地进了附属医院。

也有开学到现在, 两个多月过去了, 还没进实习单位的。

这小部分人基本上都是对学校给分配的单位不满意,想自己去找个更好的,但一直没找到,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这些都不关祝安安的事,她也没刻意去打听到底哪些同学还没找到实习单位。

自从她提前毕业考研后,跟本科班上的同学来往属实是谈不上多,毕竟她又不住校,上课也不在一起。

除了武露以外,包善芳跟庄雅云算是女同学里面保持联系最多的,男同学联系得就更少了。

不过虽然祝安安没去打听,但包善芳作为班里的学生,知道得可是一清二楚,拉着她八卦了一堆。

让祝安安有种回到了开学第一天的恍惚感,那会儿大家都还不认识,包善芳就很自来熟地聊东聊西。

说起来,祝安安会带包善芳也是双向选择了。

年年都有进医院实习的学生,但医生就那么多个,哪里带得过来,所以基本都是老带新。

祝安安从大一开始就跟着候老往医院跑,证书也齐全,当然是有带人资格的。

所以现在就发展成只要她来医院,包善芳就跟在她旁边学习。

今天病人多,等忙完闲下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接近晚上。

包善芳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趴在桌子上,“我好饿啊,又累又饿!”

祝安安也饿,在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两颗奶糖递了过去,“吃吗?”

包善芳眼睛发亮,“吃!”

吃着糖嘴也没闲着,包善芳囫囵道,“我发现安安你身上经常带着糖。”

祝安安也吃了一颗,语气自然道,“我儿子爱吃,带习惯了。”

包善芳也就是随口一说,糖嚼吧嚼吧咽下去后,站起来收拾自己的包,“有力气了!满血复活,我要去打饭,安安你走吗?”

祝安安已经收拾完了,下巴扬了扬示意,“我去楼上,看完小双再回去。”

包善芳:“哦对,看我这记性,忘了你小姑子在这儿生孩子了,那我先走了哈!”

祝安安点点头,慢一步出门,一个拐弯就看到自家崽子在楼梯口探头探脑。

幼儿园放学早,果果惦记在医院的妈妈,所以阮新燕接完孩子就先来了躺医院,然后又回去做饭去了。

祝安安上楼,“你干啥呢?”

小船蹦跶着下来,“妈妈你忙完啦!我下来看你还在不在忙呀。”

祝安安:“饿了没?”

小船摇头,“没有,跟姑姑一起吃了肉干。”

母子俩回到秦双病房时,胡兰花正在陪果果玩儿,秦双靠在床头拿着纸笔像是在写写算算。

看见祝安安进来,秦双放下纸笔,说出了跟小船一样的话,“嫂子你忙完啦?”

祝安安一屁股坐旁边的凳子上,“嗯,写啥呢?”

秦双把本子往祝安安的方向侧了侧,“反正闲得没事,我想名字呢。”

话落又一本正经道,“我怀疑这小崽子不出来就是因为我跟老曹没把名字想好。”

祝安安好笑,附和道,“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秦双摸着肚子叹了口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家里也没这么磨蹭的人呀!”

小船在旁边出馊主意,“出来打他屁股。”

果果表示认同,“打两下!”

隔壁床产妇比秦双晚进来,但是已经生完准备出院了,哈哈笑道,“这么一说小娃子肯定更不敢出来了。”

秦双摸摸肚子,赶紧道,“不打不打。”

祝安安摸了摸秦双脉象,都是正常的,虽然确实晚了几天,但还没有晚到要催产的地步。

又说了一会儿话,祝安安先牵着小船回去了。

果果不想回去,她晚上自然是不能住待儿的,照顾孕妇就够累的了,没人有精力再看着孩子,等阮新燕来送饭后,她跟姥姥一起回。

祝安安母子俩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阮新燕刚好拎着饭盒出来,“正好,就猜到你们这个点回来,菜都在桌子上,赶紧吃。”

祝安安:“妈你吃了吗?”

阮新燕手微微抬起,朝手里装着饭盒的篮子示意了一下,“时间有点赶,我装着了,过去跟小双一起吃。”

小船看看篮子,哒哒哒地往屋里跑,“奶奶你没带手电筒。”

一会儿回来天就黑了。

阮新燕‘哎哟’一声,“还真给忘了。”

等小船把手电筒拿出来,阮新燕放进篮子便匆匆走了。

祝安安母子俩难得单独吃了顿安静的饭,准确来说,也不算安静,毕竟还有电视的声音。

快要入夏,天黑得也晚了些,才黑没多久,秦岙和曹英毅便过来了。

后者饭都顾不上吃,过家门而不入想直奔医院去看自己媳妇儿。

祝安安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提前装了点,想着让老曹带着走,这个点医院食堂可没饭了。

接过小船追着送过来的饭盒后,曹英毅又急吼吼地往医院走。

其实早在一周前,秦双刚办理住院的时候,曹英毅就请了假的,结果在医院陪了两天后,眼看一点动静也没有,只能又销假回去。

不然,要是白白浪费这么多天,后面假期就不好请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阮新燕和胡兰花才牵着果果摸黑回来,秦双还没有生,晚上有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阮新燕闲不住,一回来就进了厨房,给快要下晚自习的三个高中生准备夜宵。

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三人现在中午饭晚饭基本都是在学校吃,中午一来一回的时间可以用来在桌子上趴着歇会儿。

祝安安已经弄一半了,阮新燕接手,“忙了一天了不累啊?快歇着去。”

今天是真的忙,祝安安确实有点累,就没逞强。

外面秦岙也没闲着,打个手电筒在房顶上忙活。

前两天下雨,祝安安发现有个房间漏水,只下了半天,漏得也不多,再加上那房间没住人,只放了一些杂物,就没顾上弄。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又有雨,秦岙干脆就给弄了弄,要是半夜下大,漏得多了不太好搞。

夜深人静,晚上十点左右,外面并没有下雨,天气预报这东西总是时准时不准的。

祝安安在书桌前写完报告最后一段话后才关灯躺床上,研二上半学期还是很忙的,估计要等临近毕业的前一两个月才没啥学习任务。

秦岙也在看书,见自己媳妇儿忙完便随手把书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

黑暗中夫妻俩搂着,秦岙低头亲了一会儿,呼吸很重,但没像以前一样有下一步动作。

只把手掌扶在祝安安肚子上,轻声道,“第十天了。”

别人不知道祝安安生理期啥时候,甚至她自己有时候忙起来都会忘,但秦岙记得一清二楚。

在自己媳妇儿疑似有了的情况下,可不敢再肆无忌惮。

祝安安轻笑一声,“前天找候老看过,他说不太确定。”

秦岙笃定,“肯定有了,只是时间太短。”

祝安安轻笑,“这么自信?”

秦岙沉默两秒,忽然不正经起来,搂着人的胳膊微微收紧,“你说哪方面?”

祝安安:“………………”

祝安安双手抬起,推了推面前结实的胸膛,一把推开后自己往旁边移了移。

确实可以自信,她感受得很清楚,明明克制着还一直杵着她,精力真是用不完一样。

秦岙追过去又把人抱住亲了亲,看向明显很开心的男人,祝安安客观道,“可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真的只是来晚了。”

要是二十天没来,她可以很笃定,十天真的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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