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_分节阅读_第26节(1 / 2)

  东晨站定,点了支烟,

  “梅家老爷子死了,却一点不快人心,梅新照样风光,听说四殿下神兰还亲自前来梅府吊唁,可是无上的荣光……”东晨手肘撑着栏杆,语气痛恨又失望。

  逢缘放下手,两手都揣进菌裤荷包,站直,目视前方,

  “他们家要倒大霉的,别急。”

  东晨放下嘴里的烟,扭头看他,“怎么回事!”

  “梅见行在行政上官阶是不小,可他毕竟没有封王封爵,凭什么他的葬礼仪制堪比王侯。我雀玉帝治国之本里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尊礼守制’,他梅家这回是仗着四殿下狂妄过了头。放心,总有收拾他一家的时候。”

  “是呀!”东晨一捶栏杆,“我是看着哪有不对劲,他梅见行怎么敢用‘麒麟首龟趺’!……”按天朝制,墓碑的形制作为体现墓主身份的标志,规定十分苛严细致:王一级为螭首龟趺,侯一级麒麟首龟趺,下面伯为天禄、辟邪首龟趺,子、男等为圆首方趺。梅见行最多用“天禄、辟邪首龟趺”了不得了……

  “哎,可惜他们家确实有四殿下撑腰,自从大殿下倒了霉,四爷越发气盛了……”东晨又叹了口气,

  逢缘从荷包里拿出一手拍了拍他后背,“所以我说不急,越气盛越有人眼红。”

  “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东晨期待地看着他,“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逢缘拍他后背的手变成握住他肩头,沉着开始说,“这就是今天我把你叫出来要商量的事…”

第84章

  灵堂是个挺庄严的地方,可她庄严不起来,又不是死的她家的人。现在四下无人,立横自然显得挺冷漠。

  她立那儿,少女的结实与清纯完全显现,堪称“亭亭玉立”。脑子里想到的,却都是些疯狂的文字。

  凯鲁亚克三十五岁出版的《在路上》就是本奇书,迷死人不偿命的是弥漫在文字间的那股邪魅气质:“对我而言,只有疯子才算得上是个人,疯着过、疯着说、疯着渴望被拯救,一时间渴望生命中的所有,从不厌倦、从不扯淡,只是折腾、折腾,像神奇的罗马蜡烛烟花一样折腾,蜘蛛般的微火爬过星星,蓝色花火在中途突然升腾,所有人都喊‘牛逼啊牛逼!’……”

  这时,一只不知从哪儿跑进来的黑猫跳上一顶花圈(这园子大,野猫也多)——试想想,灵堂,黑猫,花圈,组合起来还是蛮瘆人滴,可她不怕。立横此时脑子里就“牛逼啊牛逼”的,她也不动,就盯着黑猫,嘿,生生把黑猫吓跑!然后她如女王,含笑满意地再看向别处……

  而这一幕,却恰被一人看见……

  ……

  待到这灵堂人多起来时,立横的“冷漠”收敛许多,她垂着眸站在角落。

  梅林梅新作为主人,每位贵客都会郑重接待。不过稍有空闲,梅新会走到她身边,小声和她说话,

  “累了吧,要不你去歇会儿?”梅新牵她手,立横躲开他把手放前头交握,显得谦逊。嘴里却说“你别搞特殊,大日子,什么歇不歇。”小新还哭笑不得,小声“我是怕你累……”

  正说着,圳廷过来,“小少爷,教育学会的来了。”叫他过去。梅新坚决还是握了握她放在身前的手,“累了你就去歇着,你就特殊怎么了。”立横抬头横他,小新忽一股子冲动,好像亲亲她!——哎,哪是这会儿才有这种想法,梅新多“无所顾忌”的人,从前扑谁还需要想?诶,立横他就不敢!

  过去了,和他哥又一起待客。

  可,过不了一会儿啊,忽就听见,“你们这是越制!!你们这是不懂法理!!我好好跟你们沟通你们不听,非要激起民愤!好,你们就听听大家的意见!”

  接着,哇靠,震耳欲聋哇,

  门廊外传来齐声的高喊,“梅见行丧仪越制!法理难容!法理难容!!”

  很明显了,这是极有“有组织”“有预谋”地“抗议”“搅乱”呐……

  立横透过窗缝儿只看见几个老家伙依旧一脸“义愤填膺”样儿,梅新已走去门口,跟他的人吩咐着什么;梅林脸色沉,但还没慌乱手脚,依旧“邀请”几位老者入内“商谈”。

  走进来时,其中一个还“慷慨陈词”:“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我们教育学会纲常伦理科……”诶,突然住了嘴!

  梅林都注意到了,这老学者的目光似乎定住了!顺着看过去……他竟然看得是立横!!

  立横反应快,她见人视线都投过来,赶紧地转身离开。尽管她也是十分好奇想“把热闹看下去”,但显然不想被人注意。

  背对着她的老学者们依旧在“一二三地讲”,见这位突然住嘴也只是回头看看,是没见什么,转头来继续“一二三地讲”,还时不时,“李老您说是不是,”诶,这时候,这位李老只是点头,就此,再不说话了!

  梅林心下肯定也奇怪,但是,毋庸置疑,这个带头的“李老”并不是铁板一块,“不能突破”!

第85章

  “你说什么?!放他娘的屁!老子现在就去割了他的……”

  “梅新!你胡闹什么!”

  梅新一把揪住他大哥的衣领,眼神狰狞,“我可没胡闹,梅林,我告诉你,你胆敢拿立横去跟那李老卵蛋交易,我可连你一块收拾!”

  梅林神色也坚定,“我能告诉你就代表我不可能那么去做,”一把拉开他的手一甩,单手整整衣领,眉心微蹙,也略显不耐烦地,“你成熟点好不好,是不是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和你商量!”

  屋子里,兄弟俩剑拔弩张!

  屋外,窗台边,神兰背手站着,他身旁,是他这次来唯一带在身边的门客,陶诚。

  神兰回头看了眼陶诚,起步离开了。陶诚伴随在后,跟着他走向那头长廊。

  确定无人处,神兰才慢慢开口,“这个李学深怎么回事。”

  李学深,即刚儿“闯入灵堂”领头的那位“李老”。

  陶诚有条有理地答,“李学深是教育学会纲常伦理科资深学者,他学富五车,理论超群,曾受到陛下亲自接见,因此威望较高。这次二爷请到他来打头阵,确实影响力不小。”

  “哦,原来如此,看来二哥这次花了心思。外头起哄那些人什么来头。”

  “大多都是中都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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