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一心成为反派_分节阅读_第152节(2 / 2)

  ◇ 第113章 磕头如捣蒜

  金麟台大殿之上,从砚明高居宝座,他的脸隐没在黑暗里。

  脚下,从华恭敬道:“家主,各城督守已然回信,现已启程,不出五日便可悉数到达元京。”

  从砚明哼笑了两声,似乎很是满意:“你做得好。”

  从华低头不语。

  紧接着,从砚明的食指开始敲打在扶手上的虎头,发出砰砰有节奏的响。

  “黄先生那里准备的如何了?”

  从华答:“黄先生已备好炉鼎,待剥骨取丹后,便可锻造心缇的补咒。”

  黑影中,从砚明又开口:“你吩咐下去,让包括我从家在内的所有家族都好好礼待他,一定要把他留在元京。”说着,他似是叹息自语般,“几十年前的浮尘里,该死的死,该失踪的也失踪,知道如何盘活仙台的人,如今也就剩下了他一个。”

  忽然,从砚明顿了顿,转而语气里骤然添了一丝狠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他锁在元京,明白吗?”

  “是。”-

  两刻钟后,从华问完话自大殿里出来。

  八宝早已经举着伞蹲在大殿台阶下等他,一见到从华出来了,他连忙屁颠屁颠跑上去要给他打伞,笑着唤:“公子。”

  从华一抬眼,发现八宝的头发都被雨淋得透透的,温声责备道:“不是让你先去满庭芳?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八宝知道从华担心他,连忙抹了两把脸上的雨,笑容不减:“满庭芳那里都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做了,人多着呢,不缺我一个。”

  语落,从华从怀里抽出块干净的帕子,替他细细擦着额角:“我这也不缺。你是添乱。”

  从华的帕子上有股好闻的淡香味,八宝不懂香,说不上来那是什么香,只是他觉得像夏日清凉膏淡了之后的味道,还有丝丝的甜,八宝很喜欢。

  对于从华的责怪,八宝也不回嘴,只是小心翼翼地擎他头顶上的伞。为了让竹伞全拢住从华,八宝不得不斜着伞,可伞一歪斜,雨就又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从华立刻把伞骨推了回去,一人一半。

  在他印象里,每到刮风下雨,从华总能看见八宝蹲在大殿的角落等着他,手里只知道打着一把伞,有的时候驾车,有的时候忘了。但无论如何,八宝他总会来,永远都不会忘。

  “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八宝笑意盈盈:“公子是天下第一好公子,我跟着公子是应当。”

  从华眼里浮出一种无名地凄哀:“我只是表面看着光鲜,实际上不过是家主脚边的一条狗,想踢就踢走了。”

  闻言,八宝立刻摇晃脑袋,一个劲地不同意:“公子英才,举世无双,荫千百黎民,传万代春秋!”

  从华笑起来:“这话从哪学的?”

  八宝如实答:“满庭芳公子们的书册上看到的。”

  一听见“满庭芳”这三个字,从华脸上的笑意中又平添了几分忧愁,问:“满庭芳现在如何了?”

  八宝皱眉:“极糟糕。”

  “不是让管事焚尸么?”

  “烧是烧了,可还是没能扼住百花疫。今天早上我去看的时候,五城的马几乎都病倒了,更遑论人了,黄先生说,没有药,里面的人估计撑不过三天。”

  “走。”

  只简单扔下这一个字,从华便已转身前往,八宝连忙在后面擎伞追:“公子!公子别淋了!”-

  二人赶到的时候,正逢从砚明执鞭站在外面。

  还没走近,便已经听见了他的怒骂:“老子已经通知过了,整间院子不允许一根草出去,你们几个胆大包天,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一阵噼啪的鞭声便和哀嚎一同起了。

  从华正好上前:“志明叔父。”

  鞭雨里从志明停息下来,稍稍转身看他。

  从华恭敬施礼。

  礼毕后,他低头打量地上跪着的人一眼,眼前几个都是杂役的打扮,穿着满庭芳的衣裳,身上也没有真气,显然只不过是里面的几个差役,其中两个他还认识,前两日还刚刚和他们说过话。

  如今他们受了从志明几鞭,有的脊柱已经被打坏了,死狗一样爬跪在地上,只有起伏的脊背代表着他们还剩一口气。

  “这几人是怎么了?如何惹得叔父生这么大的气?”

  从志明没什么好气:“这几个杂役居然想跑,叫底下的人给抓住了。”说着,不解气一样又狠狠踢了一脚,“跑啊,我叫你跑啊!”

  从华宽慰道:“既然如此,叔父教训得是。他们几个已经领会过了金鞭的厉害,想必这次教训必然谨记于心。”

  有人爬跪着向从华求饶:“华公子,救救小的吧……小的儿子半月前才刚刚出世,整个家里都指望着小的一个人撑着,华公子,小的不能死在这里,千万不能死在这里啊华公子……”说着,他连忙又俯下身,磕头如捣蒜。

  从华刚要弯腰搀扶,忽然,又是一记混着真气的鞭子抽上来。砰!

  那鞭子刀一样砍在小厮的脊背上,他的肉身瞬间就裂成了两半。血喷溅在从华的脸上,他的手还维持在小厮的肩上,两只眼睛与小厮相对。

  瞬息之间,从华便望见那双眼里的光灭了。

  从志明冷声问:“我说了,所有人不得从这里出去,现在我是这里的总判官,一切都要听我的命令。我这么处理,从华你可有什么意见?”

  两息后,从华慢慢将他的尸体倒在地上,缓缓道:“不敢。一切该听叔父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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