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一心成为反派_分节阅读_第300节(1 / 2)

  卫玄序在杆子上搭上帕子,又回到肖兰时的身边,问:“怎么了?”

  肖兰时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昨天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岩洞的?”

  卫玄序如实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影子碰巧在那岩洞的缝隙里劈了两下,结果露出来的土越来越不对劲,就继续劈,直到把那只岩洞完全打开。你和郑哀,又是怎么走进那岩洞里面的?”

  “和你们差不多。瞎猫碰上死耗子。只不过比你们文雅一点。”

  说着,卫玄序抬眸隐隐打量着肖兰时的脸色,后者立刻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立刻:“干嘛眼神看我这么恶心?”

  沉默了两息,卫玄序试探般的开口:“你在元京的时候,是不是也出现了那些撕裂开的口子?”

  闻声,肖兰时先是一愣,而后嘴角处又泛起一抹苦笑:“你从哪猜的?”

  卫玄序诚实答:“昨天出现那些裂缝的时候,你完全失去了理智。”

  肖兰时嗤笑一声。

  [完全失去理智。]卫玄序这么说,显然是太委婉了。

  肖兰时回想起被卫玄序带回来之前的画面,当他看见那些缝隙,那些人脸的时候,何止是失去了理智,那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毁灭。将一切都毁灭。当时肖兰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直到现在肖兰时醒来,他才终于承认。

  是因为他害怕。

  卫玄序进而又试探问道:“肖月,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旋即,肖兰时抬起头,眼中眸光闪动:“我之前做了一个噩梦,曾经梦见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只狭小的盒子里面。这个盒子被人从外面,装进来了许多东西,有建筑,有诗书,有食物……所有一切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看到的,外面那些人都放进了这个盒子里面。其实在盒子里面的我们每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已经被写好了命运的走向。外面的人监视着我们在盒子里面挣扎求生,从赤身裸体地出生,再到步履蹒跚地长大,最后到奄奄一息地死去,所有的过程,就像是机械一般,是早就被设定好的,无论我们怎么样地挣扎,都逃不出这一片被早就设定好的盒子。卫曦,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

  卫玄序在一旁静静听着,眼睛直望进肖兰时的眼底。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荒谬?一切听起来都这么匪夷所思?但是卫曦,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如果我们真的生活在一个盒子里面,所有盒子里的一切,都是被外面的人提前安置好的。哪怕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也不过是他们像是放置一块木偶般,将你放置在了我的面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操纵,他们让我们快乐,我们便快乐;让我们哭泣,我们便不得不哭泣。”

  “其实我一直弄不清一个问题:仙台到底是什么东西?尽管很多书本上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人们供奉仙台,取得仙台上的白灵鞘,用来制作法器,抵御鬼怪。可为什么世间的鬼怪却越来越多?既然这个世间就像是个阴阳平衡的法器,那它一直在制造越来越多的法器,造成越来越充斥的灵气,那不是也就意味着,它撕开了平衡的缺口,在制造越来越多的鬼怪吗?为什么我们一直在不断死人?为什么我们要用血泪乃至牺牲生命去供奉这样一个,制造妖魔鬼怪的东西?卫曦,我想弄明白。我不想一直怀着恐惧这么活着。”

  “所以我来到临扬找万贺。当时在元京的时候,他是教我的一个先生。他和所有其他的先生很不一样,所以我把心里的疑惑诉说给了他。那天晚上,他叹息了一声,与我约定,等他一盏茶的功夫。于是我就坐在他教书的书堂里等。可是等来的不是万贺先生,而是肖家的家主。他阴沉着脸跟我说,万贺老头杀了人,要被处刑。可这怎么可能呢?就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万贺,就去杀了肖家一个内功极强的嫡子?”

  “再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万贺被极刑,然后又流转到临扬。我在封典上,轰炸了元京的仙台,被金麟台在天下通缉。在去临扬找万贺的路上,我路过萧关,遇到了你,又一道随你去了摩罗,最后来到了临扬。发现万贺已经死了。”

  静静听完了肖兰时所叙述的一切,卫玄序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任由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

  “知道了。肖月辛苦了。”

  闻声,肖兰时的身形忽然一抖。紧抓着卫玄序衣衫的拳头,不知觉地收紧。

  “我会陪着你的。我们可以一起害怕。”

  肖兰时的头一直埋进卫玄序的怀里,良久。

  他从喉咙里委屈地呜咽一声,像是把一路的风尘仆仆,一路上的饥寒交迫,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惧,都糅杂在了里面。

  “我们一起害怕。”

  【作者有话说】

  今天早点更,祝放假的大朋友小朋友端午小长假快乐。

  也祝在高考中的朋友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在辛苦学习之余,也不要忘记好好吃饭。

  ◇ 第251章 我是叫盼盼

  过了正午,临扬的太阳突然开始大起来,晒得人热汗涔涔地往脖子衣领里头淌,街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只有几块零零散散的招牌挂着,招牌旁边,都是几间小铺,因为炎热的天气大开着店铺的大门。望里头看,能瞧见里头懒洋洋打着呵欠的伙计。

  毒太阳把人热得像是一条条吐着舌头的狗。

  茶铺前,老板吆喝一声:“来喽——!几位客官,您请好。”

  肖兰时等一行人围着在一张四四方方的茶桌前,微微向老板致意,后者便脸上陪着笑脸走了。

  肖兰时端起茶碗大口仰头灌,而后问:“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了吗?”

  对面郑哀和影子对视一眼,苦涩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只阴阳八卦的黑白面具,说:“东市西市,我和影子都挨家挨户地去问过了,都说没有见过能造出这东西的铺子。兰时公子,能否问一句,为何我们一定要去寻找能做这面具的铺子呢?”

  肖兰时拿起面具端详:“我们不是要去找能做面具的人。”

  郑哀应声望过去。

  肖兰时将面具往他眼前递送,用指头指着黑白色分界的地方:“我们是要找能把这两块东西像这样天衣无缝缝合在一起的东西。”接着,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昨天我和卫曦问了许多人,这这个面具,其实是被分为两块,一块白色,另一块也就是黑色。制作成面具两半的材料,都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磁铁。”

  闻声,影子插话:“既然是磁铁,那么两块面具粘合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接着,肖兰时摇摇头:“不。你看,这两块磁铁是同一级并在一道的。”

  一面说着,肖兰时从袖子里撒下几枚钉子,而后将他手里的面具放上去,果然,铁钉吸附的方向,和他所说的一致。

  “所以很奇怪。按照常理,两块同级的磁铁,无论怎么样挤压在一起,它们的边缘也始终会留有细小的缝隙,而你们看面具上的这两块,就像是彻底长在了一起,连点滴的真气也渗透不进去。”

  闻言,郑哀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听着,肖兰时又笑起来:“早上是因为人手不够,匆匆把你们叫起来,没说明白,是我的过失。怎么你们俩也不我一声,就那么巴巴地去找了啊?”

  郑哀轻抿了口茶:“兰时公子的吩咐,定有公子自己的原因。与我说了,我便做好就是了。”

  肖兰时咂舌一声,玩笑道:“啧。你这人耳根子怎么这么软,那以后还要娶媳妇呢,以后两个人过日子,总不能一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郑哀略思忖片刻,道:“那也没什么不好。”

  闻声,肖兰时笑着用指头点了他一下:小郑子,到时候你大婚的时候,一定要飞信告诉我一声,我去亲自给你贺喜。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姑娘,修了八辈子福气能得了你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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