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一心成为反派_分节阅读_第318节(1 / 2)

  “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哥儿倒是说话啊!”他又高了声音。

  忽然,江有信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影子兄弟,先不要急。”

  影子应激般地忽得打开他的手,吼着:“我不急?倒是江督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才能不急?!”

  对着他的怒火,江有信没有生气,只是平静望着:“我去引开岑非深,你们找机会——”

  还没说完,肖兰时立刻打断:“不行!外头你刚才也看见了,岑非深手底下是带了人来的,就你一个人,怎么把他引开?”

  江有信低声:“肖月你听我说。岑非深的目的一直都是我。你们的生死,杀与不杀,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若是我能杀出他们在洞口的包围圈,尽力跑向荒漠,他岑非深就不得不调动大部分兵马去围剿我。这样就算还有兵马留在洞口,你们这几个人,也能冲出去,暂时一搏以逃命。”

  话音刚落,一直一言不发的守宗朔忽然开了口:“那你呢?”

  江有信望过去,守宗朔一人蹲在角落,两手搭在膝上望他。

  江有信扯起嘴角笑了笑:“我?脸脸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小命格就硬,外头这样的场面,对我来说不过区区小毛毛雨。没事。”话顶着话。

  “那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江有信忽然一顿。本能地抬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

  守宗朔一双寒目望着他:“那箭就差分毫便中了你的脉搏。你是说这样也没事吗?”

  江有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肖观策忽然插话,罕见地愤怒:“不如我们冲出去放手一搏,怎么说我们几个也算是在天底下算得上名号的,有一个算一个,冲出去和外面那个姓岑的拼了!”

  闻声,江有信凄楚一笑。肖兰时望见一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疲惫。有一瞬间的错觉,肖兰时觉得刚才他那转瞬即逝的笑容,才是一直以来真正的江有信。

  “没有路了。这是唯一的解。”

  肖兰时张口还想要说什么,江有信立刻强硬地打断了他。

  他威压地望着肖兰时,道:“肖月。这里还是云州的土,我还是云州督守,我有权在这片土地上做出任何决策。”轰——!

  又是一声,背后的青铜块在江有信耳朵后面不远处坠落。

  紧接着,江有信的楼弃在他手中亮起:“希望你和卫曦真的能逃出去。到时候也替我看一看,真正的外面是什么样的。保重。”

  “哥——!!”

  肖兰时猛地一下上前想要阻拦他,但江有信已然乘着楼弃如闪电般冲向小道。一颗青铜火石轰然间在他的背影处滚下来,就像天上的星星忽然间坠落。-

  外面岑非深好整以暇地守在洞口。

  当里面稀稀拉拉的声音传出来时,身边的侍卫立刻:“岑少府。”

  岑非深点点头,一瞬间,他底下的刀剑弯弓便立刻整齐地对准了那条黑漆漆的道路。

  “其他人就地处决。只有江哲要抓活的,知道吗?”

  “是——!”

  整齐的口号后,立刻,洞口骤然飘出来十几道剑尘,守在外面的侍卫始料不及,纷纷扬盾,可那剑尘上用了十足的力道,飞驰而过时像是镰刀般硬生生将护盾砍断。刀光剑影中,严密的防守中骤然被打出一个缺口。

  “岑非深。好久不见。”江有信手持楼弃,缓缓踏步蹬上。

  岑非深双眸微眯,应着:“想不到江督守还记得我。”

  江有信直对上岑非深的两眼,故意道:“自然是记得。岑家是云州无恶不作的畜生。无论你通过元京金麟台的手,对我云州督守府施压多少次,当年带兵屠了十三窑,是我江哲一生为家为民的无上功绩!就算再重来千百万次,你十三窑里那些牛鬼蛇神,我也会再砍他们千次、百次、万次!”

  闻声,岑非深忽然咬着牙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音调越来越高。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副狰狞的模样已然尽数毁去了他平淡的风度。

  他抖着嘴唇,良久只蹦出几个字:“好、好、好!”

  江有信对他鄙夷道:“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放过了你。没能亲手砍下你的人头。”砰。

  岑非深歇斯底里地吼着:“抓活的!!!我不管用什么手段,谁能抓住这逆贼,我千金,不,万金地赏!!!给我杀——!!”

  一声令下,手底下的兵卒立刻雷声应和:“是——!!”

  黑色的军甲如同一只只卧在沙漠中的毒蝎一般,一个个都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像是嗅了味一般,发了疯地向江有信逼去。

  下一刻,江有信的身影也动了。

  楼弃长剑一挑,便借着周围一剑腾空直上,如蜻蜓点水般,腾空飞跃,而后长靴点在底下一排排流动的兵卒盔甲上,一面走,一面收割着人头,硬生生在阵法的北面划开一条口子。

  也不知砍了多久。

  也不知楼弃砍下了多少刀。

  土黄色的荒原上,只有一条猩红的血迹从花家遗址一直抹到云州荒北。

  云州主城在南面,北面全是一望无际的风沙的枯草。江有信往这边走,是没想给自己留后路的打法。

  一开始是万人追,最后杀到千人、百人……当江有信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最后一剑,他和追捕他的侍从应声倒地。那人死了。

  而江有信气息奄奄。

  血迹像是雨一样泼洒在他漆黑的铠甲上,将他的甲绚烂成一种褐色的绣红,亮油油地,在太阳底下闪着暗沉的光。

  岑非深幽幽地提着坠邪剑走上来,发丝尽散,邪笑着:“怎么不跑了?”

  江有信大字平躺在地上,双目微眯起来看天上的太阳。阳光刺眼。

  “你赢了。”他有气无力地说。

  闻声,岑非深眼中的鄙夷顿了下,转而化作不可思议,然后愤恨地猛地抬起坠邪,刺在江有信耳边的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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