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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池惊澜更心虚了,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好咳嗽两声,以示自己在听。

“之前你同意了我监督你,可不能赖账。”凌榆突然凑近,对上池惊澜的视线。

有人靠那么近,池惊澜身体本能就想后仰,被他控制住了,少年不仅没有后仰,甚至还不动声色地往前贴了一点。

“不赖帐,当然不会赖账。”少年眉眼弯弯,笑容真诚又轻松地保证道。

“那等会闭幕式结束就马上休息。”青年故意用凶巴巴地语气说道。

“嗯嗯,我会的。”池惊澜从善如流,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聊聊天?”

“现在还是可以聊一会,聊什么?”凌榆没发现自己就这样被转移了话题,傻乎乎地上了套。

池惊澜悄然松了口气,关于“分寸”这件事,再聊下去,他可能真的会顶不住,毕竟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丢脸。

赖账他自然是不会赖的,就算没人监督,他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会努力去纠正,没有人监督可能会很慢,有人监督当然是更好的事。

不过,他这也不完全算是转移话题,他的确有些事想要聊一聊。

屏幕里传来现场MC的报幕,池惊澜抬眸看去,头朝着屏幕点了点示意凌榆看过去。

“聊什么,比如……双人滑?”

男单女单的表演滑结束,紧接着的,恰好就是双人滑的表演滑。

而第一个上场表演的,正是双人滑这一次的成年组冠军——来自华国的齐文光与卓凝珍。

他们的表演滑节目是双人滑里的一个经典曲目,没有太过令人惊艳,但也中规中矩,只不过池惊澜在说话的间隙认真看了几秒,便微微皱起了眉。

“齐文光向来只看重比赛,表演滑他一直都不会特别认真,你不必太过在意。”凌榆眼尖地看到池惊澜皱起的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屏幕中的表演滑,顿时了然道。

同凌榆说的一样,屏幕中的搭档配合默契,但池惊澜能看出来,卓凝珍在努力融入曲目的情感,但齐文光显然比较随意,技术娴熟,情感不足,导致两人的表演仔细看去与音乐有一点点割裂。

尽管这一点点割裂只有熟悉齐文光性格的人,或者像池惊澜这样本身对花滑表演熟悉的不能再更熟悉的人才能察觉出来——齐文光情绪没有融入,但动作可是一点错都没有出的。

“你很了解他?”池惊澜用手撑起下巴,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凌榆问。

“齐文光?”凌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跟他除了偶尔国家队开大会的时候见过几面,其余并没有交集,我跟他完全不熟,但如果说了解,倒也确实有一点。”

“嗯?”池惊澜有些好奇。

凌榆也没有卖关子,整理了一下说辞,开口:“你知道的,我和陈叔很熟,所以我跟你师兄也很熟。”

“了解齐文光的不是我,是科苑泽。”

师兄?池惊澜想到了之前在比赛还没结束时他和老师与师兄的三人的谈话。

如今表演滑都已经结束,之前藏在心底的一些疑问也终于可以问出来了。

池惊澜想到这,与凌榆简单描述了一下那一次他们三人的谈话,与那一场谈话的起因。

凌榆对他的身份知根知底,所以池惊澜也没有任何保留,他直接问出了柯苑泽对卓凝珍态度似乎有些奇怪的疑惑。

“虽然师兄对他们的评价是性格有些暴躁,但我感觉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嗯,卓凝珍与师兄,是有什么渊源吗?当然,如果这对于师兄是秘密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我只要知道他们的渊源会不会影响双人滑的局势就可以了。”

“双人滑的局势?”凌榆愣了愣。

池惊澜一本正经得点点头:“嗯,虽然我不清楚,但这不是正在等你讲解吗?”

像局势这种东西,以池惊澜的眼界和经历,怎么会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他只是缺少一些细节补充而已。

但凌榆莫名被这样的冷幽默幽默到了,失笑一瞬,开口:“双人滑的局势我了解得倒真是不是很多,不过这个先放一边,至于柯苑泽和卓凝珍的渊源,这不是什么秘密,国家队里资历老一点的很多都知道,他当时没跟你细说大概是因为你还有比赛,还有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柯苑泽跟我一个省,不过不是一个市,我进省队进的早,根他同期了两年,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别看你师兄现在沉稳靠谱,当时你师兄才是省队里最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

当年柯苑泽十五,凌榆刚进省队十一,两人的认识说起来还有些兵荒马乱——简而言之,打架认识的。

凌榆当时刚来省队没几天,还收敛着自己的脾气,没想到有一天结束训练回宿舍不小心绕偏走了远路,路过一个黑灯瞎火的角落时听到了有人打架的声音。

凌榆看不清有几个人,但能听到“不能再欺负卓师姐”“再搞小团体欺负女队的小姑娘我还揍你们”“柯苑泽你看看你和我们的人数,到底谁揍谁啊,不会以为我们那么多人打不过你一个吧”之类的话,于是凌榆直接就冲进去了。

里面正在三打一,一的那个身形纤细,却有一股狠劲,对上三人也没完全落在下风,但显然也撑不了太久,凌榆一眼看出这些人应该是隔壁花滑队的,思考了一瞬,就丢下包加入了进去。

“虽然我当时才十一,但其实已经蛮壮了,尤其是跟你们花滑队的比起来,然后我和你师兄就不打不相识了。”凌榆摊手道。

“那你可别小看我们,能跳四周跳的腿部力量可不容小觑,所以当时那场架的结果?”池惊澜反驳了一句,而后好奇道。

“当然当然,我当年性格也不好,也是看柯苑泽打架厉害才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我可不敢小看你们。”凌榆投降道,“至于当时那场结果,我两把那三个人打趴下了,然后我们回去被教练打趴下了。”

但显然教练的一时制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从此以后省队从一位混世魔王变成了两位,直到两年后柯苑泽去了国家队才重新变回了一位。

而省队这两年相处下来,凌榆对柯苑泽和卓凝珍之间的事情,知道的比国家队里资历老的队员们知道的还多。

“卓凝珍和柯苑泽年龄差不多,当年她也与我们在一个省队,还没转到双人,是女单里面的佼佼者。当时除了她没人能治得住柯苑泽,这小子天天把卓师姐怎么怎么挂在嘴边,我们当时都公认他暗恋来着,但他嘴硬咋样都不承认,不过究竟是如何,除了柯苑泽自己没有人清楚。”

“本来这样发展下去,应该是大家和和谐谐进入国家队继续往上走,但是有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这两人突然就闹翻了。”

女运动员的生涯黄金时期本来就比男运动员要早也要短,尤其是花滑的女选手,还要面对发育关这一个大坎,当年十六岁的卓凝珍经历了发育关之后发现自己的运动能力下降得严重,有些动作她想做到但做出来总是差一点,那时候卓凝珍就知道到了自己该做抉择的时候了。

卓凝珍家境并不好,他不可能能放弃运动员这条路,也不会放弃,但因为发育关,女单的路一眼便看到了尽头,她想要博一个未来,加上省队当时双人滑也有女选手因为发育关选择了放弃这条路回去读书,她如果转去双人滑,咬咬牙,说不定还能赶上这一次国家队的招生,毕竟她至今还是女单里最好的那一个,她有足够的基础。

没有太多时间给卓凝珍犹豫,她很快做下了决定,并且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柯苑泽,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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