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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肯放开怀中的少年,凌榆想,只要池惊澜没说松开他,他就能死皮赖脸地一直抱着。

池惊澜真的没有说“松开他”。

所以凌榆就这样一直抱着池惊澜,真情实感,但不带脏字地输出了马正豪好几分钟。

能听出来他不常骂人,输出的语句在池惊澜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人耳中甚至还有些幼稚,但是情绪非常到位。

像只主人被欺负了努力维护主人的大狗狗。

很可爱。

池惊澜将头搭在凌榆的肩膀上偷笑,直到他看着师父和师兄检查了一遍会议室,又慢悠悠地走过去把门锁上,再慢悠悠地走回来,还去倒了水,干完了所有他们能干的事,最后只好在座位上坐下,无奈地看向他们两的时候,才悠悠抬起手拍了拍凌榆的脑袋,笑着开口。

“凌榆,我没事了,谢谢你。”

闻言,凌榆炸了的毛瞬间被抚平不少,他乖巧地停止了输出,再次紧紧抱了一下怀中柔软的身躯,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池惊澜。

接着两人找了位置坐下。

池惊澜坐在中间,凌榆挨着他,旁边是陈志国和科苑泽,四人围成了一个小圈,俨然要开个小会的架势。

这是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锻炼出来的默契,没乱七八糟的仪式和顾忌,谁说事谁坐中间,就那么简单。

因为记者们的采访和参观,今天午休时间延长了两个小时,马正豪的采访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剩下一个多小时,正好可以趁着记忆还深刻复个盘。

凌榆这一顿输出确实让池惊澜心情愉悦了不少,至少放松了他紧绷的精神,有力气做复盘了。

不过首先,池惊澜看向陈志国和柯苑泽,像报平安一般开口道:“师父,师兄,放心,我回答得都有分寸。”

有分寸?

陈志国和柯苑泽听到这个回答,十分默契地冷笑了一声。

“有分寸地是个坑就踩?”

凌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除了最后那些颠倒黑白的污蔑,别的有坑吗?

虽然有几个问题他感觉是有些怪怪的,但他觉得乐乐回答得都挺好啊。

柯苑泽看都没看他一眼,要是这货能分辨出来记者的问题里什么是坑,也不用被隔壁教练耳提面命摁着他用最少的字数回答记者的问题了。

“有什么感想吗?”“没有。”

“拿了冠军什么心情?”“挺好。”

诸如此类的回答,记者们听着都无奈了,坑都懒得挖,这也是凌榆之前高冷人设的来源之一,当然,也给凌榆憋坏了。

所以人设崩塌之后……算了,不提也罢。

最后搭理凌榆的还是只有池惊澜,少年分出一缕心神轻轻拍了拍凌榆表达了一下他的安慰,然后全神贯注地应对起了陈志国和柯苑泽的问题。

少年看着双手环胸架势很足,并且表情不信地看着他的师父师兄二人组,默了默,然后认真且严谨地狡辩,不是,解释了一句:“也没有是个坑就踩,大多数坑我是自愿踩进去的,但是红线一个没碰,其他的回答也都有把控好度,全程清醒,没被马正豪绕进去。”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少年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黑色的,很小巧,定睛看去,那显然是一根录音笔。

陈志国和柯苑泽:……

柯苑泽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师弟。”

池惊澜看到师兄摆到桌面上的录音笔,轻挑了一下眉,笑了。

“确实,不过我的录的更清楚,用我的就行……咳咳。”池惊澜说着,不小心呛了一下。

刚才马正豪采访他快一个小时,一口水没喝,现在嗓子眼干得都要冒火。

想起刚才师兄好像倒了水,转头正想找,面前就递过来了两个倒满水的一次性水杯。

是凌榆和柯苑泽,余光还撇见师父正好收回了自己的手,手里的水杯最终递到了他自己唇边喝了一口。

池惊澜看看一脸眼巴巴看着他的凌榆,又看看表情似笑非笑的师兄,还有对面一副事不关己模样静静喝水的师父,沉默了一瞬。

他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修罗场?

最终池惊澜非常乖巧地接过了师兄的那杯水,咕咚咕咚一下子喝完后,接着拿过了凌榆递的那杯水放在自己跟前。

“等会渴了我再喝。”池惊澜低声对凌榆说,一句话安抚住了大狗狗。

为什么这么做……师兄那个眼神,池惊澜总感觉如果不喝那杯水,会发生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好了,录音笔呢,给我吧,我去读出来。”柯苑泽好笑地看了眼自家正努力装乖的小师弟,放过了他。

“哦,好。”池惊澜把录音笔递了出去。

这间会议室里设备很齐全,很快柯苑泽就把那长达近一个小时的录音导了出来,顺便调了个倍速。

意义当然不止听池惊澜如何解释,还有备份和存档,以及对马正豪之后可能对这次采访做什么文章的预演和分析。

几人快速地复盘了一遍,发现还真如池惊澜所说的那样,不能踩的红线他的确一点没碰。

但同样,有些问题的回答也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比如关于粉丝那个问题。

“当时听到的时候就想说了,师弟,你这个回答未免太过不委婉。”柯苑泽将录音暂停,无奈看向池惊澜。

凌榆却对此持有相反意见,他说:“乐乐说的没错啊,又不是娱乐圈,我们才不需要粉丝,成绩才是王道!”

“哦?那你怎么还天天说池澜是你的偶像,按照你的说法,他不需要粉丝哦?”柯苑泽挑眉,毫不客气地反问道,说着还看向池惊澜,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哎,师弟,你看某人双标还不是你的粉丝,要不咱换一个吧。”

池惊澜憋笑。

凌榆瞬间哑然,要是以前他还能回答就是崇拜而已,现在他做不到了。

心底妄念无声滋长,他只想说喜欢,不想说崇拜。

但时机不对,场合不对,凌榆本打算沉默,却听到了柯苑泽后半句话,见乐乐还没否认,大狗狗一下子就急了。

“不行不行,我双标也只对乐乐双标,谁说我不是乐乐粉丝的!”

“过度关注运动员私人生活甚至干涉的……那种粉丝?”池惊澜故意复述了一遍之前采访时自己说的话,逗道。

“可是师弟刚才不是说不需要粉丝吗?”柯苑泽也同时开口。

师兄弟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直接把某只大型犬科生物带进了坑里。

哦豁,坏了,他好像就是乐乐讨厌的那种粉丝?!

凌榆很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并且陷入了纠结。

但实际上他的行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出格,知道池惊澜身份前没有,直到他身份后更没有,就连偶尔的亲近拥抱也都是池惊澜无声的纵容。

池惊澜看某个木头还真很认真地思考起来,甚至表情都可怜巴巴的了,颇觉好笑。

他抬手在桌底下拍了拍凌榆的大腿顺了顺毛,弯眼笑道:“不是不要,粉丝一个就够了,所以别的粉丝我就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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