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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班奈特听完了池惊澜和伊万的对话,兴冲冲地加了进来。

“我会去问问我的老师的。”伊万没有直接否认。

“好!”班奈特一下子就满意了,轻哼着歌滑了出去,继续练习去了。

池惊澜则是给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凌榆翻译了一下他们的对话。

“霍普·伦恩,当时你去俄罗斯碰到的那个帮助你的教练?”凌榆轻声问。

“嗯,我们的相遇很偶然,他当时还不是教练,只是个助教,我们认识于彼此最青涩的年纪,对我来说,他于我就像兄长一般。”

池惊澜同样轻声回道,看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同样滑远继续练习的伊万,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喟叹。

“我的确很想见他。”

第175章

凌榆很羡慕那位霍普·伦恩教练,甚至是陈延爷爷能够参与他没有参与的乐乐的大半人生,他会有些可惜,却不会因此嫉妒,更不会阻止乐乐去见他们。

他甚至很感谢他们,那时候能给予池澜陪伴,亲情和友情的人,可能也只有他们了,如果没有他们,大概轮不到如今的他遇见现在的乐乐。

曾经的友人如今还能见面,那是一件非常美好也幸运的事,凌榆真的很希望乐乐能去多见见他们,多聊聊天,卸下更多的心结。

至于自己,可能他们的相遇有些晚,但凌榆觉得那绝对不算迟。

他们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足够他慢慢去听乐乐分享他曾经的点点滴滴,也足够他们去创造更多新的回忆。

所以凌榆此刻听到少年轻声的话语,身体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非常认真地开口道。

“那就去见!你们的比赛在明天晚上,可以现在就去见!”

青年的声音铿锵。

池惊澜顿了顿,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还是等比赛之后吧,现在就去见,我怕影响我的比赛状态,也影响伦恩的指教状态。”

池惊澜向来在赛场上稳如泰山,就算有失误也是在正常范围内的小失误,不是心态原因引起的失误,就好像什么事都影响不到他一般。

但这一次,他居然会表情无奈地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可见霍普·伦恩对他的影响力的确非常大。

凌榆听见池惊澜的话也愣了一瞬,才开口:“那就比赛之后!带着你的奖牌去找他,他一定会开心的。”

池惊澜点了点头,再抬眸,对上凌榆的视线的时候,凌榆看见了少年含笑的眼。

“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嗯……其实我主要是想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之前的一瞬伤感已经被少年平复了下去,他抬眸沉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如此说道。

凌榆一下子就愣住了。

愿意这个词,似乎总是用在非常重要的场合,听到这个词,人们的第一反反应总是婚礼上司仪口中那庄严的宣誓,可此刻在凌榆耳中,池惊澜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比婚礼上的那宣誓还要郑重许多。

这算是……见家长吗?

青年瞳孔放大,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可以吗?”凌榆磕磕巴巴地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池惊澜失笑,开口:“上次回家的时候见延哥也没见你这样。”

“那不一样。”凌榆嘟囔道。

那次是回去见了陈延之后才确定了池惊澜的身份,加上凌榆本身就非常熟悉陈延爷爷,反过来,陈延也对凌榆知根知底,简而言之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坦白之后撑死被痛揍一顿,所以凌榆不怎么怕。

何况当时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别说慌张了,几乎完全沉浸于池惊澜的身份带给他的震撼当中。

但这次不一样,他从没见过霍普·伦恩,也不知道霍普·伦恩对他观感如何,但霍普·伦恩对乐乐越重要,他就越担心自己能不能让这位国际上都大名鼎鼎的花滑教练满意。

凌榆的性格很少会感到慌张,就算有他也通常会选择嘴硬,但这一次他却少见地低了头,紧张地看着池惊澜,问:“乐乐,伦恩教练对我会满意吗?”

“不用那么担心,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不会对你不满意的,而且你这么优秀,放心。”池惊澜弯着眼回答,一句话就安抚好了眼前的青年。

“那……乐乐,回去你能给我讲讲伦恩教练吗,我想多了解他一点。”凌榆神色认真,就算他以前上文化课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地做过功课。

“当然可以。”池惊澜欣然应允。

而后池惊澜便继续训练了,凌榆看着冰场上三人互相指导,有商有量很愉快的背影,也有些心痒难耐,出去找工作人员问了问,得知运动员训练场不对外开放,但有一个对开放的短道速滑场可以进。

票价不贵,于是凌榆自掏腰包,美滋滋地背着他的冰鞋过去了。

没错,凌榆是带着他的冰鞋过来的。

这几天有大赛,观众们里会滑点冰的基数很高,不过大多都去的是花滑的场地,短道速滑场里的游客也不少,但空地还是算多的。

一进去凌榆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作为近两年风头很盛的世冠王,他这张脸在关注短道速滑的人里知名度几乎是无人不知。

但凌榆不仅不慌,换了冰鞋上冰之后甚至非常社牛地跟冰场上看他的人们聊了起来。

虽然语言不通且鸡同鸭讲,但他们聊的非常愉快。

凌榆非常享受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愉悦地耍了一上午的帅,不是,愉悦地和冰迷们友好交流了一个上午,然后给冰刀上覆着的冰碎拍了个照片,发给了他的教练,正经表明他就算在外面也没有懈怠训练,试图减少一点回去的加练量。

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网上有冰迷发了和凌榆的合照,林恒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当场揭穿了他,凌榆的训练量不仅没少,还又给他加了点。

纯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凌榆倒不难受,乐乐愿意带他见霍普·伦恩,他实在太开心了,忍不住想要浪一把。

虽然好像有点浪过头,但是问题不大!

等到中午,凌榆重新和池惊澜他们集合,一起去吃了个午饭。

回酒店午休一个多小时之后,凌榆揣着他路上刻意去买的小本本和笔,颠颠跑到了池惊澜的房间里。

池惊澜本来也刚醒,还有些睡眼朦胧,结果给凌榆开了门,看到凌榆装备齐全的模样,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么大架势?”池惊澜好笑。

“不大!”凌榆认真。

“好,不大,不大,进来吧。”池惊澜测开身,笑着点头道。

乐乐是不是在哄他?凌榆进门坐下才反应过来。

但他还觉得他准备的不够充分呢,凌榆把本子在桌子上摊开摆好,撑着下巴想道。

而后池惊澜关上房门,走到凌榆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原以为自己讲起那些故事总会有些磕绊,却没想到出口的时候竟十分的流畅。

那几年在异国他乡的回忆,当时觉得每一天都很累,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是他曾经的人生里,除了赛场上的时光和无忧无虑的童年之外,最鲜活且充实的时光。

池惊澜和霍普·伦恩是在野冰场上认识的,当年他去到俄罗斯的方式某种意义上算是偷渡,证件能让他去到俄罗斯,却没法让他进出很多地方,正规的冰场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当时他才十几岁,加上亚洲人本来就显小,池惊澜费了不少力才找到一家允许他打工的地方,就是他遇到霍普·伦恩的那个小小的野冰场。

其实也不能说是野冰场,那里其实就是一个当地小学的操场,俄罗斯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很冷,自来水管放水放一晚上,第二天就自然形成了一个冰场,地方也确实非常偏僻,就这么一个学校,里面的小孩也不多,学校的校长是个善良的小老头,看池惊澜技术不错,年纪又小无处可去,就收留了他,让他带带那些小孩,教一下他们的技术。

于是池惊澜就这样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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