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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那时黑恶势力猖獗,解决两个无名无势的女人不是件难事。

不过马建国也没想到,这事后来居然没办成。

冬奥场馆里他们的阴谋诡计进展得十分顺利,在池澜拿了铜牌之后,马建国他们更加不想让这位“传奇”活着回国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机会。

马建国和池澜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交道,虽说大多时候都是他单方面算计,但不可否认,他的确算得上摸清了池澜的性格。

被他们算计了一把伤了脚,主办方恰逢池澜发挥平常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强抬一手他们钟爱的“西方血脉”,种种原因导致池澜最后只拿到了铜牌,这位传奇本人一定也非常不爽。

而比赛结束后有记者发布会。

马建国向来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这次华国队过来的随队记者里又大多都是他的人,只要到时候他们一群人问点难听的问题,最后再由他出面刺激几句,池澜一定会选择提前走人。

记者发布会所在的大厅马建国还提前踩过点,知道运动员位置旁边有个小门,平常是用来送餐的,门后连着的正好是一条通往食堂的偏僻小道,池澜如果选择提前走人,一定会选择走这个门。

毕竟池澜也一向不耐烦他们,但偏偏要正人君子似得保持一定的风度,走大门是给所有人难堪,池澜的高道德标准不会允许他自己这么做。

同样的戏码上演过好多次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事实也的确如此。

马建国和池澜是彻头彻尾的两类人,他自然不会理解池澜这样的做法真的只是出于内心的正直,曾经不知道嘲笑过多少次池澜这无意义好似在赚噱头的“风度”,到最后更是彻底利用了起来。

发布会开始前,他悄无声息安排好了一切。

很显然,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转折,毕竟众所周知,传奇就是在这一场“意外”中陨落的。

罪魁祸首马建国挥一挥衣袖,功成身退,在事件中成功隐身,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直至今日。

是的,直至今日。

几十年后的又一场记者发布会,当年残酷的真相终于得以大白于天下。

视频中长满皱纹的女主人缓慢而沉痛地叙述完当年真相,整个礼堂瞬间哗然,除了池惊澜他们,所有人脸上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有人在良久的思考之后,沉默了下来。

也有人面面相觑,最后色厉内荏地跳了出来。

“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编故事谁都会!”其中有人这么喊道。

很明显,这些是马建国安排过来的人,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池惊澜眯了眯眼,心想,这群人气势好像不太行。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内心也在叫苦连天。

他们跟的是马正豪没错,平常也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不至于到杀人放火的程度,这女主人讲的东西听起来离谱的不像真的,但要是真的是真的怎么办,他们也怂啊!

但马正豪要是倒了,他们绝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跳出来反对。

不过这群小蚂蚱们可能想不到,他们的蚂蚱头头已经自身难保了。

哦,不对,不是难保,是已经保不住了。

几乎是在这场发布会召开的同时,在自己办公室里悠闲地准备开始自己的下午茶顺便看看池惊澜他们要整什么幺蛾子的马正豪,被警察们“亲切”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本来马正豪还算从容,直到他被警察们强硬地押送着前往警局,他才真正觉得事情不对起来。

他们这种作恶多端还能逍遥法外的人,在警局绝对是有关系的,但是他一没听到风声,二也没被用这种强硬的态度对待过,要么他的关系被查出来了,要么出了什么大事上级直接介入了。

不管怎样,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马正豪这种不安在警察暴怒地把证据拍到他面前,盘问几十年前卡尔加里池澜车祸的事件时,彻底爆发,变成了惊惧。

不等他否认,马正豪飞速扫了眼警察拍到他眼前的证据,瞬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发布会上,凌榆看着跳起来要证据的小蚂蚱们,笑了笑,笑意很浅,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

他抬手又压下,站起来的小蚂蚱们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手的动作坐下,坐下之后他们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怂包事,又想接着站起来闹,就听到了凌榆带着冷意的声音。

“别急,有你们想要的证据。”

因他们跳出来而被暂停播放的视频接着播放了下去,依旧是那个历经了风霜的小面馆女主人,这次讲起了她如何知道真相的故事。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并且起身,绕过桌子,将这张照片靠近了镜头,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照片里是一份泛黄的信纸,信纸上的字不算好看,却很板正易读。

至少信纸最上面的那行题目,足够的大且醒目。

——[自首信]。

其实孙莹莹有点手抖,不过凌榆及时暂停了,让所有人得以看清信纸上的内容。

这是一封自首信。

一封来自孙莹莹的父亲孙重的自首信。

也正是另一边,警局里面马正豪看到的那份证据。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荒唐的东西?

身在警局的马建国瞳孔骤缩,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这厢礼堂里的媒体们,也错愕地瞪大了眼。

即便他们今天已经已经被不知道多少次的刺激近乎麻木,在看到这封字迹平常甚至有些幼稚的信的时候,也仍然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那绝不是作伪能作出来的东西,泛黄的信纸镌刻着时间的流逝,也镌刻着故事的沉重。

孙莹莹有点手抖,连带着那张记录下信纸内容的照片都颤抖了起来,人们的身体竭力向前顷去,想要再靠近一点,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们停止了这个动作,归功于凌榆的及时暂停,让所有人得以看清信纸上的内容。

自首信里,孙重事无巨细地描述了马建国是如何和他接触的,又如何与他进行的交易,而为了证实他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孙重还把当时跟在马建国身旁的拥磊们的名字也都写在了信纸上,以及他们在完全不在意孙重这个喽啰的情况下,不经意的在他面前透露出来的一些秘密。

比如他们是怎么算计到池澜让他脚伤,然后让这位传奇成功与金牌失之交臂的;再比如他们是如何讨论什么问题难听,能让池澜从发布会提前离席的。

还有更多的……甚至可能远在冬奥会之前,他们曾经做下的恶劣行迹。

包括孙莹莹这颗新星的沉寂,在他们口中也成了惹恼了他们的头头所以该得的教训。

只不过信纸中并没有出现“孙莹莹”这个名字,全程只是用“一个女孩”来代称的。

原因无他,只是那些狗腿们也忘了孙莹莹的名字,孙重便错失了得知真相的机会。

当孙莹莹收到这封信,不可置信难以接受的同时,却也恍惚地想过。

要是父亲知道他信件中的那个“被池澜救下却遭报复的女孩”就是她,父亲会不会因此改变主意。

但已入虎穴,身不由己,哪有轻易脱身的道理。

孙重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木讷,在马建国从不曾阻止他的手下们朝他透露这些秘密的时候,孙重就看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马建国是在警告他,他们手段繁多,自己没有反抗的资本,也是在告诉他,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迎接自己的死亡。

因为是将死之人,所以那些人虽然对他监视甚严,但是对内对他却没有那么防备,而他的“顺从”与“木讷”,更是让他短暂地窥见了一丝那个阻止的核心。

那是堪比深渊的黑暗。

而自己成了他们的工具,一盆寒冷刺骨的水,要去泼灭深渊里那团最亮最炽烈的,想要驱散黑暗的光。

你问为什么一个一直在国外最底层打黑工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透国内的复杂局势,知道池澜是驱散黑暗的光而不像舆论里所说的那样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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