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女伯爵的遗嘱（2 / 2）

“从那以后……”

“你自己想想吧。无论结局如何，她都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你能娶妮蒂亚，我就不会追究你的错误。如果你想登上王位，就娶一个死去的女人给我看看。”

“不，不是给我看，是给贵族们看，是给你的臣民们看。”

国王说完，用手推开卡洛曼王子的手。

“呃，南娜会怎么样！？”

“……如果你能娶妮蒂亚，那之后你会做什么？”老国王试探着这位即将要继承自己王位的儿子的智慧。

但没等儿子回答，老国王却自己说出了答案。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嗯，我猜头衔是妃子或第二任妻子。”

国王缓缓转身，不再说话，卡洛曼王子带着微弱的希望和些许的绝望，离开了父王的办公室。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此之前娶那位死者。因为以他的智慧，到现在也还不能明白老国王要她娶一位死者的理由。

◆

第二个是卡文迪许子爵，卡文迪许家族曾是卡佩家族的一个分支。

卡文迪许和卡佩两个家族，他们原本是一家人。但那是遥远年代前的事情。很久以前，他们的祖辈已经分了家。原因众说纷纭，不过现在也无人提起

“这很奇怪！卡佩家族的所有财产都应属于卡文迪许家族。这个该死的臭婊子！”

卡文迪许子爵家族的长子卡文迪许子爵在晚宴上大声疾呼。情绪中充满了无比的不平和愤懑。

他用刀叉用力敲打桌子，不顾刀叉上还有自己刚才没有吃完的牛肉。大力的敲打，以至于肉糜四处飞溅。

桌子上昂贵的玛瑙和水晶器皿，被震得摇摇晃晃，发出嘎嘎的响声。

作为贵族，而且是一个子爵和家族的继承人，暴怒行为总是失礼的。和卡文迪许子爵同桌一起吃饭的他的父母皱起了眉头，但当他们把自己的银餐具放在桌子上时，他们却又认为他应该强调的却是言语而不是儿子的礼仪。

父亲老卡文迪许子爵威严地将手肘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嘴里低声说了些什么，既像祈祷，又像忏悔词。

老卡文迪许子爵穿着他在谈论重要话题时才会穿的衣服，此时，当准备开始说话的老子爵，显得表情庄重，神态肃穆，言语开始安静缓慢下来，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银餐具。抬头看了看还站着的儿子，双手略略往下压了压，示意儿子坐下。

“当然，我也认为卡佩家族的所有遗产都应该属于我们卡文迪许家族。所以，当我看到遗嘱刊登出来后，我就去找了公证人。”老子爵停顿几秒钟。

“我问了遗嘱的有效性。”

“所以……”

卡文迪许子爵的喉咙上下起伏。

“所以……遗嘱应该没有问题。”

“是这样吗！？那么，如果没有对手会发生什么！”卡文迪许子爵急切地问自己的父亲。老子爵的年老的妻子也同样急切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想它会被国家接管。”老子爵缓缓地说。

“该死的！”此刻卡文迪许子爵比几分钟前更加忿怒。

“这次我设法忍住了。”年轻人大喊道。

把拳头狠狠地砸在在桌子上。拳头砸在桌子上，不知是拳头因过分地用力而疼痛，还是心里的愤怒，他的拳头颤抖着，桌子上的餐具也跟着一起摇晃。

这时，一直沉默的母亲开口了。

“嘿，亲爱的。如果加布里埃尔是受托人，你就不能让他撤回遗嘱吗？”

加布里埃尔是一名长期侍奉卡佩家族的管家。

老妇人的身材纤细如树枝，细长的脸庞上布满了皱纹，头上的满头白发如雪。给人的印象就像一根熄灭的火柴棒。

“加布里埃尔只是一名受托人，无权撤销遗嘱。如果这是在遗嘱公布之前，我也许还有办法尝试一下……”老卡文迪许子爵极度遗憾地咂舌。

“这个加布里埃尔……我在葬礼上见过他，但他竟敢对遗嘱的存在保持沉默。他作为一个仆人，真是可笑大胆。”老夫人也不觉有些恼怒。

虽然不一定是错的，但明明是亲戚，这样做却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因为那场新郎没有到场的婚礼，使得事实上妮蒂亚并没有能够真正嫁给卡洛曼殿下。由于婚礼现场有这么多的嘉宾在场，国王即使想作弊，也无能为力了。也就是说，原本属于殿下的一切，现在都悬在空中了。”

当看到父亲的大嘴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时，母亲和卡文迪子爵许脸上也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证员认定这份遗嘱有效。也就是说，证明了父亲刚才的说法是对的，对吧？”年轻的子爵看着母亲和父亲。肯定地询问。

“事情不会变成那样。”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家就比别人多了一天，也多了一个机会。”

当父亲和儿子卡文迪许子爵互相点头时，母亲说：“来吧，我们吃吧。”

“呃。我们又开始吃饭了，”卡文迪许子爵松了口气，满意地说：“天要凉了。”

年轻的卡文迪许子爵把切好的羊肉塞进嘴里，羊肉的味道似乎比刚才的更加香甜美味。他环顾四周，兴奋中带着点遗憾，说道：“我将要告别这座狭小的宅邸了。”

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的渴望。似乎未来就在眼前。蓝色的眼底膜里，反射出卡佩家族旷阔土地上极度繁华庄园的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