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S级哨兵失控不是...26（1 / 2）
s级哨兵失控不是件小事。当晚值夜的教官接到二号宿舍楼传来的警报时,心里一凉，看见失控哨兵的级别时，骨头都凉了。
按照规程来说,学校里每晚至少需要有两名s级向导老师/教官值夜，其中一名级别不低于s4。但因为全校哨兵每隔两天都会做一次精神域混乱程度检测,周五的报告显示大家状态都很好,没有人的混乱程度超过5,本该今晚值夜的s4向导老师就请了假。
瞥见这位失控哨兵的室友是一位入学时仅为b级的向导，教官暗想完了,第一步就联系了校医,随后拨打了急救电话，请求医疗和s4以上的向导支援,再立刻向二号教学楼发出疏散指令,最后才一边往二号宿舍楼赶去,一边不抱希望地联系这位名为封曳的向导。
为了尽快接通，教官没选择视频通话,因此通讯那边传来封曳的声音时，他立刻急切地问询道：“同学,你现在怎么样,受伤程度如何,如果能行动立刻回你自己的房间锁门！”
“我很好。”向导的声音稳如磐石,“我室友的情况也很稳定.”疏散的警报声打断了一下对方的话,“这是什么，突击演练？”
“是疏散警报。”教官回答道,而后赶紧追问,“同学你——没事？”
“翟今越。”封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喊了声那位失控的哨兵。
视频邀请发来,教官点击接通。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厨房，整个水池只剩下一半，破裂的水管花洒一样往外喷着水，冰箱上有深深的凹痕，餐桌倾倒，碎裂的碗碟碎片散落在破裂的地板缝隙之间。
而后画面微微晃动，白发哨兵出现，他目色冷静地直视画面外的教官：“翟今越，0301111s，混乱程度3，无威胁性。”
“.”教官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哨兵一会。同为哨兵，他深知失控的s级哨兵是什么状态，绝不可能还有理智进行逻辑清晰的对话。
可是与他同住的向导不是只有b级吗？难道其实翟今越并没有失控？也不对，那一片狼藉的厨房是怎么回事，一看就是被猛兽践踏过。
“翟今越！”教官喊道。
“到。”
“再次确认情况是否属实？”
“报告，确认情况属实。”
“是否有人受伤？”
“报告，没有。”
那位向导竟然连伤都没有么？能无伤控制住失控的s4级别哨兵，至少是s4级别以上的向导，他怎么可能
是隐瞒了等级吗？那么又要是什么级别的向导才能欺骗过最新的等级检测设备，隐瞒住自己的真实等级呢？教官后背冒汗。
教官在原地转了个圈，勉强镇定下来，还是继续往宿舍楼走去，但关心的对象已经从向导变成了这位哨兵，他问道：“已联系校医赶往你处，请配合检查，是否还需要什么？”
“晚饭。”哨兵回答。
“嗯？晚饭？”教官一时怔愣。
翟今越从画面里走开了，传来模糊的对话声，没一会又回到教官的视线里：“鱼香肉
丝盖浇饭。”()?()
随着疏散警报响起，走廊上传来骚动。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还是本能地服从命令，迅速排队撤离。只有207宿舍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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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住的是谁？”忽然有人问。()?()
“不知道诶突然疏散是不是有哨兵失控？”()?()
“s级哨兵失控才需要疏散吧？嚯，队伍里既没有翟今越，也没有娄玉宇。”
“闻非你干什么去？”刚被疏散来到楼下，云溪忽然看见闻非转身就往回走，她拉了对方一把问道。
校医和教官已经赶到，急匆匆地上楼。闻非挣脱开云溪的手：“封曳不在。”
云溪愣了下，再望去，闻非绕过阻拦的教官，撑着楼梯栏杆轻松翻到阶梯上，两步就上了楼。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封曳捞过口罩戴上，打开门看见的却是闻非。
哨兵的绿瞳中满是担忧与慌张，他上下打量过封曳后，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浑身紧绷地盯着屋内的白发哨兵。
冰冷信息素气味立刻激起闻非的怒火，盛怒之下，哨兵的感官自发收集周围的所有信息应战，因此翟今越拧眉落在他身上的一瞥如有实质，像一片看似轻飘飘的雪花，却能压塌巍峨山峦。
巨大等级差产生的威压和曾经战败的战栗，使闻非紧咬的牙关几乎渗出血，但重压下他的脊梁依然挺直，稳稳挡在封曳面前，一动不动。口腔中的血腥味火速燃烧殆尽他的理智，闻非的神经反而兴奋起来，眸中压抑着亟待释放的疯狂之色，灰狼精神体早已按捺不住，就要奔腾而出——
肩膀上落了轻轻的压力，封曳微凉的手指接触到闻非肩颈处火热的皮肤，他稍稍用力，将应激的哨兵拉开：“挡着人家路了。”
闻非很久没有听到封曳的声音了，一时左耳发麻，深思恍惚一瞬，下意识地顺着封曳的力道让开，教官和校医才得以进入房间内。
封曳和翟今越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老实接受检查，白发哨兵才止住了动作。但他冰冷的信息素涌出，丝丝缕缕地绕在封曳的手腕上，凉意顺着血管往身体里窜。
真好，翟今越夏天肯定很凉快，封曳抖了抖手腕，想道。
“封曳同学，晚饭是.你需要的？”教官拦了下准备出门等待的封曳，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封曳接过：“是，谢谢。”
厨房已经毁于一旦，封曳没处吃饭，他拎着保温桶环顾四周一圈，走廊上空空荡荡。
闻非忽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而后伸手接过封曳手里的保温桶，单膝跪在外套前，将保温桶放在自己腿上，抬头看向封曳。
一套流畅的动作下来，哨兵跪姿标准，将自己变成了一张桌子。
封曳：.？
【这学校里的人是不是都变态。】
【哈哈。】系统尴尬接话，【宿主放心，我知道哪些场景能看，哪些场景不能看。】
【我有什么不能看的，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封曳愤愤道，【你睁大眼睛仔细看。】
【这不好吧。】系统语含期待。
教官在校医检查的间隙转头看了一眼走廊，眼睛立刻睁大了。那个不守规矩擅自闯入的灰发哨兵端正地单膝跪在向导面前，膝盖上放着保温桶。但向导似乎还不满意，他眉头紧皱，目色冷淡。
教官赶紧收回目光，在心里嘀咕，他原以为封曳能轻松控制住s4哨兵是因为他和翟今越建立了深度连接，两人已经绑定，但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象得更加复杂。
哨兵的领地意识很强，通常都不会接受与他人分享自己的向导。但偶有例外，那便是在这段关系里，向导占据了绝对主导地位，同时哨兵也已经被完全驯化，无法离开对方。那么哨兵的占有欲再强都无济于事，他早就没有了选择权。
教官曾见过一些顽劣乱来的向导，但即使只是脚踏两个b级哨兵的船，也非常容易翻车，稍有疏忽就会被不堪忍受的哨兵反噬。然而在封曳手下，一个s级哨兵，一个看上去至少有a级的哨兵，都听话极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翟今越。战后至今，权力更迭，总统轮换数十位，军方与科学院互相制衡，你涨我落，但在这变幻莫测的浪潮中屹立不倒的只有翟家。大融合时期翟英航战功赫赫，是地盟军中唯一被授予特级上将称谓的将领，而后百年间，翟家后人从未离开过权力中心。
因此，封曳也不可能是什么权贵之子，仅凭权势压了翟今越一头。想到这里，教官忽然回忆起一个被他当成民间传说的预言，算算时间，竟恰好贴合，心脏不禁一抖。
封曳完全不知道那位教官内心的百转千回，他拧眉轻轻踢了下闻非的小腿：“起来。”
闻非仰头望去，捕捉到向导眼里的不悦，他心中微沉，捧着保温桶站起身。
“衣服穿好。”
闻非沉默着拿起外套搭在肩上，心已经完全沉到了肚子里。封曳不喜欢这样笨拙的讨好，也是，他怕是见得多了，只觉得厌烦。
九秒落败给翟今越后，闻非关了自己一段时间，除了上课时必要的交流，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下了课就泡在训练室里一遍遍战斗。他在孤儿院长大，性格本就孤僻，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闻非想起开学典礼上不受控制地说出口的那句询问，觉得封曳的拒绝已经极尽温柔。在有能力与他并肩之前，闻非本不打算再打扰封曳。
但只要稍有空隙，他就会想起封曳，像是整颗心脏都被拉扯成一缕缕的丝线，窸窸窣窣地爬遍全身。他会想起封曳黑夜一样漂亮的眼睛，想起封曳给他的疼痛，从黄蜂冰凉的尾针注射进去，循环遍他的经脉，又在那个星辰熄灭的夜晚被毫不留情地拉扯出来。
闻非于是盯着通讯录中唯一的联系人许久，对封曳的温柔得寸进尺，给他发去了自己的训练状况。
封曳没有回复，这在闻非的意料之中，封曳没有拉黑他，这让闻非喜出望外。闻非开始每天都发去消息，第一次收到回复时是在晚上十点，封曳的消息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很棒。
哨兵手指轻轻颤抖，喜
悦并没有像烟花般炸开，而是如涟漪般缓缓地回荡开了两句话，对方因此给他看自己买到的错版饮料。
向来对周遭无关紧要的琐事毫无兴趣的闻非，忽然产生了极强的分享欲，他拍下了饮料，犹豫再三，还是发给了封曳。封曳没有回复这一条，但是第二天闻非发去像小狗的云时，封曳回了他：可爱。
封曳的回复并无规律，好像全凭心情，对于闻非来说，就变成了日日有期待的开奖。他开始注意身边一切有趣的小事，开始和同学聊天交流，一头扎进黑暗的孤狼走到了阳光下。今天早上，同学给他的精神体带了顶很滑稽的帽子，他拍下发给封曳，附文：狼外婆。封曳还没有回复。
“东西给我。”封曳向他伸出手，闻非将保温桶递给封曳。向导看着他道：“有人这么对你过？”
闻非抬眸：“什么？”
“让你跪下伺候他吃饭？”
哨兵立刻领悟了封曳的意思，赶忙否认：“没有。”
封曳点点头，放下心来，看来没被霸凌欺负过。
校医此时走出来，对封曳道：“你们这今晚是没法住了，跟我来，给你安排临时住宿，顺便也检查一下。”
另一边，教官走到一边接通了通讯器，对面的声音传来：“二号宿舍楼这栋楼里有人能坐镇吧，还需要找我？封曳同学，他不在吗？”
“就是他的室友失控。今晚梁教官请假了，学校里只有你是s4以上的向导，来看一眼，给你算成三等任务。”因为无人受伤，教官没让急救中心出人，高阶向导自然也没来。但他终究不放心，又想试探一下封曳，才联系了云顶里向导级别最高的学生。
“只算三等，看来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对方饶有兴趣地笑道，“那我来做什么？李教官，你害怕封曳哦。”
李教官立刻严肃了面孔，正色道：“苏过闲上尉，这是命令。”
红发向导无奈地敛了笑意，点了点头，语气懒散地应道：“遵命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校医又对封曳笑笑道：“不过翟今越同学还得观察一晚，你们暂时需要分开住一下。”
哪住都行，封曳只想赶紧找个桌子吃饭。
向导对校医点了下头表示理解，想了想还是转身冲身后的灰发哨兵说了句什么，校医便见一头灰色巨狼出现。
向导伸手捧住灰狼的脸揉搓一遍，狼拼命地蹭着封曳的手，舌头吐出来直喘粗气，狼尾螺旋桨似的疯狂摇动。
透明的小水母将触须都收进肚子里，游动着降落在灰狼头顶，变成了一顶小帽子。封曳弯弯眼睛，对闻非说：“狼外婆。”
——————
临时宿舍是为了应对哨兵失控的状况而设的，因此就在校医院内，是非常朴素的单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有了桌子，封曳终于可以坐下幸福地吃饭了。他一边吃一边翻看系统的积分，已经有1960分，于是提前看起了s级精神体。
s1的精神体最低需要
2000积分()?()，
然而封曳翻了两页都没有翻到箱水母。
【你不要告诉我s级精神体里没有箱水母。】封曳敲系统。
【有。】系统筛选s5级精神体后()?()，
箱水母出现在选项中?[(．)]?⊿?？?？??()?()，
价格处赫然写着6000积分。
【你打劫啊。】
【因为宿主的箱水母是可成长的()?()，
能通过精神力的锻炼自行升到s级，所以通常不需要重新购买。】
封曳点开箱水母精神体的属性面板，成长性一栏显示为b，他便问：【怎么升级？】
系统停顿了半晌，语气似乎有些犹疑：【宿主的精神力有所精进后会自动升级】箱水母的精神力级别仍然显示的是a1。
封曳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他什么都是从头学起的，哪能提升得那么快呢。
反正也没有要高调出头的意思，a1级别够用了，封曳决定将积分先攒着。但他吃到一半，忽然又想到：【我可以同时拥有好几个精神体吗？】前一个黄蜂精神体被苏过闲绞杀了，但它若是没有死亡，封曳又购买了新的精神体会怎么样？
【按理来说，宿主目前的精神力只够滋养和驱使一个a1级别精神体。再次购买后，精神力若是供养不起，新的精神体就会枯竭死亡。】
那算了，封曳退出系统商城。他吃完最后一口，收拾好碗筷，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房间里似乎之前有人住过，信息素味道挺浓，封曳赶紧戴上口罩。通讯器上的时间来到21:49:22，距离和娄玉宇约好的时间还有14分钟不到。这时忽然响起敲门声。
“晚上好。”红发向导倚在门框上，对封曳笑笑。
封曳：.
【整个学校都是虚拟的对不对，因为你算力不足模拟不出太多角色，所以我每天就只能见到这几个人。】封曳忽然悟出了这个世界的真谛。
【不是的。】系统认真回答，【这个世界是真的。】
【那是为什么，你不要又说他暗恋我。】
【向导不会暗恋向导吧。】系统思考一会，【但宿主只是伪装成向导，你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最近一直在看爱情小说对吧。】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见面前的青年拧着眉眸色冷淡，苏过闲叹了口气，“不过我带了吃的来，要一起吃夜宵吗？”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我刚吃完。”封曳单手抵着门框，没让对方进门。他一会还要帮娄玉宇断电，在苏过闲眼皮底下肯定干不了这事。
“没关系，饭后正好来点甜点，学校里没得卖，我可是从校外给你带的。”苏过闲大方地弯腰从封曳胳膊底下钻了过去，自来熟地坐到桌前，拿出塑料袋里的小蛋糕，“吃什么味的？”
【我是不是跳过了什么剧情，我俩有这么熟吗？】封曳站在原地沉思。
【可能中过宿主的毒之后就会亲近宿主吧。】
【怎么还有这种副作用？】
“巧克力味？这个好吃。”苏过闲打开包装盒，对还站在门口的青年道，“封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