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寿宴风波(2 / 2)

吴迪立刻收敛了神情,说道:“给嫂嫂贺寿来了!你弟妹前日被安西郡王妃传去,今日不能前来,特带着两个犬子来给您贺寿!”

一行人簇拥着进入客堂落座后,吴迪开始与程欣热络地攀谈起来。

而吴空则仿照梦中的样子,坐得浪荡不羁,那吴良依旧拧着眉头、挤着眼睛、咬着槽牙,不断向他投射着愤怒的目光,想把他撕碎的心已经按耐不住……

吴空心中暗自盘算,这个看似和谐却暗藏杀机的局面,大哥吴优虽然瞧不起自己,但并无杀意,而叔叔吴迪和二哥吴良,却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恶意。

再加上沙僧的提醒以及那个管家的偷袭行为,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他们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正当他沉思之际,耳中传来了吴迪的声音:“嫂嫂啊,空儿年纪还小,不免有些淘气,您就把吴良当做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做就行了……”

“哦?!原来如此!”吴空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看来他们是想……,那我要好好诈他们一下!”

正准备行动,门外突然传来了喊声:“程国公世子到!”

程欣等人立刻起身,一起向门口迎去,只见一行十余人鱼贯而入,领头的正是程欣的哥哥——程不疑,后面跟着她的女儿——程婉儿,以及十几个奴仆抬着各种箱子,走了进来。

“这程国公府真是好气派啊!”吴优不由得感慨道,“出手如此阔绰,女儿过个生辰就送了这么厚的礼!”

“哥哥,路上辛苦!婉儿出落得愈发标致啦,快来让姑姑看看。”程欣瞥见娘家亲人,心中欢喜更浓,“同叔,速速备宴。”

“客气了。”程不疑挥手婉拒,低头挤出一句,“我们此行,只为寥寥数语,说完便走。”

“哥哥,你千里迢迢而来……”程欣笑颜依旧,话语中满是挽留之意。

“姑姑,我们是来解除婚约的。”程婉儿蓦地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什么?!”程欣惊愕之下,几乎一个踉跄,幸得翠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那吴空,不过是个废物,只会狂嫖滥赌,他怎配得上我?”程婉儿下巴微扬,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空儿他前段时间沉迷赌博,但他今日已对我发誓戒赌。更何况,他从未涉足过那等烟花之地。婉儿你不能听信他人污蔑……”程欣泪水盈眶,声音哽咽。

吴家父子三人站在一旁,看似惊诧莫名,实则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吴迪见吴空将会失去外公一系强援,嘴角微翘,但却上前一步,向程不疑拱手道:“世子,这门亲事,当初是由您与家兄共同商定。家兄为国捐躯不过两年,您便悔婚,这传出去,恐怕对世子您的名声不利啊!再说,俗话说得好,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呀……”

“哼,吴空那般废物,五行之力不全,无法修炼!”程婉儿冷声打断,“既不能习武,又不愿读书,倘若安分做人也就罢了,但他就像那扶不上墙的一坨烂泥!我岂能因他误了终身!”

程欣望着这执拗的父女二人,泪水簌簌而下,口中喃喃唤着“哥哥……”。

程不疑垂首默然,神色凝重。见妹妹如此伤心,他心中虽是不忍,但脚下一跺,终是狠下心来,“妹妹,你莫要怨怪我和父亲。我岳父裕亲王亲自来信,命父亲悔婚。你我都清楚,咱们程家虽是公爵之家,镇守北境三郡,但在裕亲王面前……”

吴迪闻言,脸色一变,忙道:“亲王大人爱女心切,关爱外孙女,此乃人之常情。我这侄儿吴空,确实配不上婉儿小姐……”

此刻的程欣,望着眼前这些变卦的亲人,除了抽泣,已是无言以对。

“哼,你说我是烂泥?我这烂泥虽配不上你这高贵的牡丹,但你给我记好了,今日你对我母子的侮辱,他日,我吴空定会加倍奉还!”吴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虽然心中愤怒,但面对这些严格意义上非亲非故的人,他仍能保持理智。

“就凭你?真是笑话!”旁边一位貌似是程婉儿贴身侍女的女子傲然道,“我家小姐不到刚满十二岁,已是淬骨九重巅峰,即将迈入通脉境,是帝国百年难遇的奇才!”

吴良闻言,立刻抓住机会嘲讽:“哈哈,这个小姑娘哪里知道?我这个弟弟,只知道骰子点数大小,哪里懂得什么修炼境界?哦,对了,弟弟,我忘了你五行缺土,不能吸纳五行之力,修炼之路对你来说只是奢望,哈哈……”

然而,吴良的笑声却被吴空更大的笑声淹没:“哈哈哈哈哈……五行缺土?那又如何!我取个‘闰土’的小名便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猛然转身,直视程婉儿,挑衅道:“大天才,你可敢与我这个赌鬼赌上一赌?两年之内,我必定超越你的修为!”

程婉儿面露不屑:“我本不想与你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但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便陪你赌一场。只是,你要赌什么?”

“我若输了,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吴空昂首挺胸,信心满满,“你若输了,我也不为难你,只需在我母亲面前磕头道歉,罚跪三天三夜!”有了沙僧这位金身罗汉菩萨的暗中支持,他自是无所畏惧。

“不可!”程不疑急忙打断,“空儿,你别冲动,别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误了自己性命!”

“好!一言为定!”程婉儿冷声道,“玄光伯在此,可作见证!”说完,她转身离去,那丫鬟向程不疑行礼后也紧随而去。

程不疑无奈摇头:“欣儿,别怪父亲,要怪就怪我吧。你嫂子听了空儿的传闻后,与我多次争吵,最后还搬出了裕亲王来压父亲,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我不怪任何人,这都是我的命……”程欣泪水滑落,摇头叹息。

这句话仿佛重锤般击中吴空的心扉。虽然与这位“母亲”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已深深感受到了那份母爱的温暖,不由真把程欣当做母亲对待。

想到这两年来母亲所受的屈辱与压力,并非因她而起,却要由她来承担后果,吴空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愤慨。

他猛然跪倒在地,向程欣连磕三个响头:“母亲,是儿子不孝让您今日受辱!您放心!儿子定会发愤图强!让那些攀高踩低的势利小人看看!吴空并非废物!绝不会再让您受今日之辱!”

程欣再也忍不住泪水,扑向吴空,跪倒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母亲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程不疑也眼眶湿润,伸手想去搀扶,但还是硬下心来:“欣儿,当年的定亲彩礼,我带了回来,你和空儿要好好保重!哥哥对不起你!”说完,他狠心一扭头,带着家仆追程婉儿而去。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吴良嘲讽地歪着头,眼中满是不屑。

吴空心中怒火中烧,看着这个煽风点火的家伙,心中暗下决心,今天就要找他讨点利息回来!

他轻轻扶起母亲,站起身来,然后扭头眯着眼睛看向吴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刚才说我是什么来着?”

“哼!听好了,我再说一遍,废物!烂赌鬼!烂泥扶不上墙!”吴良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五个鲜红的指印立刻浮现在吴良的左脸上,他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直唯唯诺诺的废物,竟然敢对他动手。

“你这个小畜生!”吴优怒骂道,说着便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吴良更是愤怒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柄宝剑,寒光闪闪,直指吴空。

然而,吴空却毫无惧色,虽然他自知打不过对方,但嘴上却不肯服输,下巴高高抬起挑衅道:“你们跑到玄明侯府来辱骂玄明侯,我要告上朝廷!反正我昨天不知被哪个狗崽子背后打了一掌,呕血不止,命不久矣。你们来打我呀,谁敢碰我,出了人命就来等着偿命吧!”

“够了!”吴迪大喝一声,脸色被吴空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辞气得通红,“我们今天是来拜寿的,本是出于好意!没想到玄明侯如此狂妄,我们走!”

说完,他向程欣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吴空,你给我等着!”吴良恨恨地说道,收起宝剑跟随吴迪而去。

“好的!我就在这侯府里等着你,哎,我留好遗书,说我若死了,最大嫌疑人就是你!同爷爷和翠香就是证人!你今天就想拔剑砍我……”吴空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

“父亲!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子!”吴良咬牙切齿地向吴迪说道。

“哼!我看你也是个废物!你昨天一击不中,今天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等闹剧!”吴迪瞥了一眼吴良,冷冷地说道,“以后他万一出事,都会赖到你的头上!”

“昨天,看他要把这侯府也输光了,我一时着急,才……”吴良急忙解释。

“住口!这里不是讨论此事的地方!”吴迪怒喝道。

吴优听了父亲和弟弟的对话,惊愕地说道:“难道……”

“都给我住口!”吴迪愤怒地打断了他,“我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两个废物……”

程欣被儿子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吴空拦住了:“母亲,别担心。这些亲戚向来喜欢看我的笑话,但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愿。现在他们都走了,我们好好吃饭,给您拜寿!”

说完,他扶着母亲回到内廷。

程欣折腾了一上午也倦了,没什么胃口,这顿寿宴最终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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