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变兽人（2 / 2）

下午，忙完账本。

翠丝来了一番寒暄，关心地询问昨天的情况，有没有受伤遇到什么危险。

少年应付完后，就和庞格一起回到了教堂。

原本空旷的洗礼室，今日倒是显得有些热闹和拥挤。

餐桌上，汉尼斯夫人和艾莉亚一起端来晚餐，今天的晚餐比以往丰盛了不少。

除了面包、蔬菜肉沫汤、卡彭的虫肉，还有一些烤鱼、奶酪、香肠，这些是汉尼斯夫人带来的食物。

一个幼童、一个老人、两个小孩、两个少年少女、三个中年男女，在烛光下，有些尴尬但有些温馨吃着这丰盛的一餐。

最终身为地主的神父率先打破沉默。

“庞格先生，城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我去给城堡释放沃土术的时候，街上巡逻的守卫队少了不少熟面孔。城堡里的骑士团也少了一半。只是盗贼团，不至于吧。”

庞格挠了挠大光头，一口干了他手中显得十分娇小的木碗里的汤。

“嗯，听说北边饥荒更严重，有些村镇已经荒废了，不少人活不下去了，就来到了南加图附近。

所以这次的盗贼团有些特殊，人很多，光是破百的就有好几个，并且越来越多，不少村镇遭到了袭击。

守卫队和骑士团人下去剿匪去了，顺便还押送一些物资。”

艾莉亚着急道，

“去了那么多人，万一他们袭击城里怎么办啊？”

庞格听了，笑着，拍了拍小修女的脑袋，像拍小皮球。

“哈哈，放心吧，一些盗贼团不值一提，守卫队的人出去了也是好事。”

说罢，收回手，

“昨天棚户区抢粮都知道吧，守卫队的人一半以上都是棚户区出身，就算自己家人没有出来抢粮，但抢粮的哪个不是他们七大姑八大姨的；

不然当时也不会一个个无动于衷，装聋作哑。当时街区出身的守卫，也只能把控住街区，以防万一。

现在，棚户区出身的守卫差不多都跟着骑士团出去了。城里反而会安稳许多，就是汉尼斯有些倒霉，他手下的都是棚户区的兵，身为队长也得跟着走。”

摇摇头，然后他不好意思地举起小碗。

“不够喝，我还能再来一碗吗？”

“我也要我也要！”两个小孩跟着举起木碗。

汉尼斯夫人听得有些揪心，赶紧起身，

“庞格先生，我去给你再做一份。”

庞格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谈到汉尼斯的，摸了摸鼻子。

卡彭转移话题。

“庞格先生，我听到有人说黑森林的骨狼群和畸变部落什么什么的，会不会有危险啊？”

庞格这下神色凝重了许多。

“骨狼群还好，他们基本越不过城墙，但畸变部落的确需要注意，最近南加图有猎人看到了他们的踪迹。”

艾莉亚故作凶狠，朝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幼童做了个鬼脸，然后好奇地看向庞格。

“畸变部落到底是什么啊？我只在妈妈的睡前故事里听过，听说他们很坏很坏！”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老人开口了，这是位头发掉光的老先生，倒是和汉尼斯很像。

“畸变部落，它们曾经也是人类。

就像棚户区的人，不得不吃一些低污染的食物果腹，大多都有一定的畸变。

而等他们的畸变积攒到一定阶段，它们会逐渐失去记忆、语言和智慧，最终沦为怪物。”

说到这，老人一顿，看到所有人看着自己，只能继续说下去，

“它们嗜血疯狂、不知疲倦也不畏疼痛，它们什么都吃，但最喜欢的还是曾经同类的肉。

如果说失魂者是精神的疯狂，导致身体的异化突变，那它们就是肉体的污染，导致精神的异化和疯狂。

每当城里出现这种存在，都会被处死；而没死的流落荒野，报团、繁衍就形成了畸变部落。

它们就是一群疯狂嗜血、喜欢吃人会使用简单工具的畸变怪物。”

“大家叫它们——变兽人，畸变、野兽、曾经的人！”

老人说完，餐桌上一静，两个小孩也不再摇头晃脑，四处张望了。

众人默默吃着晚餐。

夜晚，和艾莉亚、汉尼斯夫人一起洗完餐盘。

卡彭来到小院，戴起负重默默练起了剑术，加练。

庞格也少有的拿着木剑和少年对练，指点了起来。

晚上不宜练太久，一个小时，少年就停了下来。

而庞格，废土上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夜生活，他早早的就去房间里睡去。

他身材高大，在地上铺了两层毯子，盖上一床被子，就抱着他的巨斧睡着了。

呼噜声震天，门窗都好像在发颤。

少年有些睡不着，坐在后院的水缸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轮残缺，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豁口、破洞的昏黄月亮，挂在夜空，不多的星星在闪烁。

他好像在想着过去，又好像在想着未来。

忽然，神父房间的灯被吹灭。

他看了一眼，

神父和艾莉亚也睡了吧，那我也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