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宫的秘辛(1 / 2)

  但眼前的狼孩儿并无进一步动作,只是耷拉了眉眼,悻悻地,空手抓了抓。

  陆棠鸢觉得身心俱疲。

  斗兽赛的乐趣在于看人自甘下贱,享受高人一等的快 感,精髓便是所斗之兽,实非兽类。

  但他参与斗兽只为了父皇的青睐,为了赢,竟弄来一个与兽类无异的玩意儿。

  他惯会拿捏人心,可却不曾真正地驯兽,如此倒是把他难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过一句苦闷自叹,不曾想过得到答案,但面前的狼人歪了歪头,竟然开了口,“你...”

  陆棠鸢动作僵住。

  虽然这一个字眼简短,声音嘶哑至极,与眼前这张尚且稚嫩的脸好不匹配,但他确信此字出自狼孩之口。

  “你会说话?”陆棠鸢再退,“你这几日皆是假装?”

  他的警惕之心又筑起一寸,甚至起了杀念。人总归是人,装得再像也有露馅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开口说话,就比如刚才那声转瞬即逝的“你”。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计谋,比如狼孩儿出现突然,可能是别国奸细。又比如狼孩儿是伙同二皇子与杜太医欺骗他,其实脑内根本无瘀伤。

  眼前的斗兽赛固然重要,但他大不了让王诚滚回赛场上,这狼孩儿身上太多未知,风险太大...在他犹豫要不要叫王诚拿一柄趁手武器的时候,狼孩又开口了。

  “泥灰嗦哇...”

  “什么?”

  狼孩隔空指了指他的嘴巴,又折回来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表情很是骄傲,“什么!”

  陆棠鸢四下看了看,虽然觉得蠢笨,但还是开口,“学而不思则罔。”

  狼孩的骄傲转瞬成了哭丧脸,踟蹰着开口道:“学儿子撕网。”

  所以,狼孩儿可能只是适应能力比较强,少时融入了狼群,而现在正融入人群?

  但怀疑一旦产生是无法轻易消弭的,他决定先完成昨日未完成的,随后必定要找一位信得过的医者,重新为狼孩儿诊断。

  “把你脖子上的红玉交给我。”他弯弯嘴角,做出一副放下芥蒂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可否?”

  狼孩眨眨眼,收回手,低头捂住心口红玉,再抬眸的时候,居然有点含羞带怯的意思。但这孩子的脸一直被血污沾染着,倒是无法分辨脸红与否。

  “如何,给我可好?”陆棠鸢姑且当他是个只有孩童智商的傻子,眉眼也弯起来,“听话,交给我。”

  他靠得更近,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浓烈了,铁门内杜太医的惨状他都有些不堪直视,狼孩儿却仍像盼春的少女一般。

  这狼孩儿一贯是用赤裸眼神盯着他的,现在也不知是想着什么呢,一眼一眼地偷瞄,抿着唇含着笑,最终小心翼翼地摘下红玉,又把红绳戴回去,只把玉坠子拆下来。

  陆棠鸢再次靠近,稍稍屈膝,半只脚都从铁柱之间踏入了牢笼,以拇指和食指将红玉从狼孩儿掌中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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