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相(1 / 2)

  他的前半生就此落定成一出笑话。

  他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前来,却绝不会以死亡终结这场对他长达二十五年的戏弄和欺凌。

  “为何是陆启正?又为何是我?”

  让我听听你是如何将我的人生视如粪土的吧,让你加剧我的愤怒,化成我即将刺入你心脏的刀。

第47章 真相

  “你问朕为什么?棠儿,朕也有许多苦啊。”

  说着,陆弘从身侧燃起一秉烛台,拿起,朝着陆棠鸢走了过来。

  阿枭立刻闪身护在陆棠鸢面前,而陆弘神色不变,迈着步子往前走。

  大崇繁荣,宫殿奢华,陆弘走过来的路途显得那样漫长,没有日光照耀下的繁复龙袍,没有声势浩大的随从,没有缀着珠玉的步辇,单薄的身影空洞洞走来。

  陆棠鸢心中五味杂陈,原来陆弘早已在经年累月中变得瘦小、衰老。

  借着烛火的隐隐光线,他看清了陆弘脸上的疲惫。

  陆弘今日并未束发,外袍也是松松垮垮地披着,陆棠鸢以为自己眼见的是烛影错觉,可陆弘一步步走近,他真真切切地看见——陆弘胸口的皮肤已经腐烂,烂到深红色却流不出一滴血,滋养着内里一只只黑色的蛊虫。

  他倒吸一口凉气,“上弦丹?”

  陆弘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意,“棠儿知道吗?上弦丹不是有解药就能安然无恙的,这是无解之毒,朕的父皇心知肚明,却还是在我身上种下。”

  陆棠鸢不明白跟他说这些的用意,也没有因陆弘的示弱放松警惕,依旧让阿枭隔在中间做挡板。

  他恨恨道:“受到伤害,也不能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陆弘还是那样笑着,“朕只是想说,储位之争无不血雨腥风,朕不忍心让启正像朕一样受苦。”

  黑夜里突兀的烛光将陆棠鸢的眼睛刺得发酸,他紧咬牙齿让自己不要那么卑微,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我呢?”

  我就不是您的孩子了吗?

  陆弘眼神怜悯,似乎很遗憾,“棠儿,仲元的孩子,才是朕唯一的孩子。”

  “...什么?”

  陆弘还只是个皇子的时候,薛仲元就是他身侧的书童,白日里伴读研墨,黑夜里耳鬓厮磨。

  陆弘的母亲是伺候父亲的宫女,奴性未消又一心为父皇着想,受了欺负也怕事不说,陆弘因此受了不少委屈,只有薛仲元会陪在他身旁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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