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十七|蜉蝣撼树(2 / 2)

  傅枭是他赐予阿枭的假名字,拓跋枭是他不了解的陌生人,谁也没有死在山洞里,他眼前的只是效忠于他的阿枭。

  这群残忍的北疆族类,阿枭很怕疼,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阿枭!逃啊!”他冲着祭台大喊,可他的大病初愈,声音也是那样无力,穿过雨和人群之后,再不剩什么撇捺,“阿枭,我要你活着!你起来啊!”

  他的声嘶力竭被一声巨雷盖过,紧接着大雨瓢泼,一直闪烁着红光的神鞭都恢复到了冷却的模样,趁萨日也被这怪天气震惊,他赶忙往祭台上跑去。

  把拓跋枭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傻子,你死了,我要靠什么活。”

第57章 五十七|蜉蝣撼树

  看此形势,群臣议论纷纷,祭司也不再动作,直到那通天的烟囱里,浓浓黑烟替代了火光,北疆王终于发话,“祭司,天象何解?”

  祭司刚放下神鞭这烫手山芋,又接起一个解读天象的活计,他揣摩不清北疆王的意思,到底是想保住唯一的孩子,还是希望他如实解答。

  毕竟此时,这神罚算不算通过,全凭他一句话。

  他不是什么整日只想着迎合圣心的奸臣,如若此刻现象有古籍可依,抑或者有类似的天象可参考,他都绝不吝啬自己的见解。

  此时之象,确实空前绝后。

  “回禀王上,按照历代火棘之刑的行刑过程,神火久燃不灭则代表神明怒意未消,从前大多要七日,神火才会慢慢熄灭,如今被大雨浇灭...此前确未有过此种情况。”

  陆棠鸢一眼瞪过去,这哪里是解读天象,不知道的还以为北疆王是个瞎子,让祭司描述当下情景给他。

  眼见着怀里的拓跋枭奄奄一息,他先扫视了一圈北疆臣民,各自议论纷纷却每一个人敢站出来表态,一个面色犹豫的老头踟蹰向前,分明是想要开口的,可看见北疆王那冰凉的面孔,又退了回来。

  陆棠鸢失望至极,横眉抬头,直冲北疆王的方向,臣民惧怕王上,他可不怕,所谓北疆王也不是没在单打独斗中做过他的手下败将。

  “拓跋锪霆!你没听见吗!”他甩臂一指,朝向一旁正四处望天的大祭司,但眼神仍紧紧锁着北疆王那张对自己骨血都如此冷漠脸,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那面目可憎的父亲,愈发觉得这人愚蠢又可恶。

  他拖着病体,却不甘沉默,尽全力朝着那高台上的北疆王喊去,“你们北疆的祭司已经解出天象,若火不灭就是你们的神明愠怒未消,现在火灭了,不就是昭示着你们的神明已经将他宽恕?你告诉我,到底还有何处值得你疑虑!”

  走路都累的身体,淋了雨,磕了膝盖,喊破了嗓子,他单臂把拓跋枭的上身搂在怀里,晕过去的人重似千斤,压得他半边肩膀都酸麻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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