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醒（上）709（2 / 2）

nick的断腿其实早就养好了，装死摆烂逆来顺受是街头混混的生存技巧，只要能活下来最大，可以不开口就不要开口——这个女警看来比自己的罪更重。他的脑子里的记忆正在消亡，看着kelly的目光正在变得陌生。</p>

kelly的心一阵刺痛。</p>

“let'y from here.” nick感觉自己正在扮演雷霆战警、克隆岛战士之类的角色——这个女人就是个拖油瓶。</p>

kelly看着病号服下面的白腿，光滑细腻，“but how？”</p>

nick的目光在白皙上扫过，垂下眼帘，kelly有点开心了起来。</p>

nick说，“能不能走动？”他公事公办的不耐烦的口吻让kelly的心情有些低沉。她下了床，身体有些僵，但是走路完全没有问题。</p>

扔下护士长，两个人打开了病房门，外面人来人往，急匆匆的。</p>

“我们上楼，”nick回头说，kelly注意到他的腿上毛绒绒的，像个狒狒。</p>

楼道的灯光早已熄灭，只有昏暗的应急灯在提示着人们小心拐弯。</p>

他们身轻如燕——这大概要归功于肾上腺素——很快找到了衣帽间，穿上清洁工制服。</p>

“我们暂时不出去！”nick说，没钱、没身份、没手机，出去很难生存。</p>

kelly说，“很快cia或者fbi就会找到这里，你确定不出去？”</p>

nick犹豫了。</p>

kelly说，“戴上清洁工的帽子，遮住脸……出去碰碰运气。”</p>

nick很想说一顶帽子怎么遮得住？难道fbi傻到对这明显的破绽视而不见吗？但他没有说话。在梦境中的婚姻生活里，他就几乎没有自由表达的权力，一张嘴就会被女人怼。</p>

回到了现实，他更懒得开口了。对他来说，牢房和婚姻是一码事——你得干点什么才能获得待在里面的权力，然后你就习惯在里面，再也出不去了……哪怕出去了，还想再进来。</p>

大楼秩序已然平复，虽然电力依然没有恢复，但急促的脚步证实fbi开始搜索抓人了。他们被抓捕是迟早的事。</p>

nick向窗外看去，楼与楼靠得很近，这个小衣帽间里到处是拖把水桶清洁剂……</p>

他的心事很重，跟梦里的人一样。kelly想，她突然伸出手摸摸nick的脸，触觉形成的电流麻酥酥的，但梦境中的手感体触更温暖，而现在更真实。</p>

nick抱住了kelly，说：“我们跟他们谈判！你有牌可以打吗？”</p>

kelly说，“当然！”</p>

nick问：“方便得到吗？easy access？”</p>

kelly说：“当然，在一个游戏app里。”</p>

nick说：“啊？什么游戏啊？让我去玩玩——”</p>

她说出了一个网址。</p>

医生说：“剧本很完美！她招了。”</p>

医生、专家、护士开始鼓掌。</p>

nick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从人们晃动的身影缝隙间找到了抹布一样的kelly，一滴泪水出现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