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提到过“制服布料粗糙,甚至不如曾经穿的旧衣服要舒服”,这可能算是一个小小的伏笔?131(1 / 2)

  森鸥外想起了曾经太宰也问过他:“真的不把计划告诉狩先生吗?这样说不定他会很伤心。”

  当时他的回答是:“真挚的感情流露,就是最真实的假象。如果想要让萨德放下对港口黑手党的戒心,那他最想要的狩君,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太宰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了淡淡的嘲讽和凉薄:“狩先生那么喜欢你。森先生真的不怕狩先生因此伤心绝望,然后离开港口黑手党吗?”

  “可是把狩君送给萨德,就是这个计划的最优解,不是吗?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而当时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可能像太宰说的那样?

  青年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森鸥外哑然,他就像相信青年喜欢他和爱他那样——他笃定青年不会因此离开他。

  天色渐晚。

  阳光和百叶窗格的阴影已经逐渐要融为一体了。办公室也从半明亮转为黑暗了。

  直到钢笔漏出的黑色墨水已经在纸页上晕染出了一大块,把半页纸都染到看不清字迹了,森鸥外才恍然回神。从太宰离开办公室之后,他好像就一直就在神游天外。

  而他神游的对象,除了青年,就是青年。

  习惯的可怕性是这样的。

  当一个人不知不觉掉入习惯的陷阱的时候,就已经被麻痹了,继而沉沦其中。被习惯包裹的时候是无知无感的。可一旦习惯被剥离,人就会陷入自己都难以适应的状态。

  森鸥外又看向了那个空的座位。

  他想,这是青年给他设下的陷阱。

  而他早已不知不觉的掉入了陷阱。

  青年大概是人生经历过于匮乏,也可能是他认为重要的记忆太多,所以他时不时的总喜欢回忆过去,谈起过去的事情。可是森鸥外不一样,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

  过去经历的那些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无论再怎么回忆都无法改变了。与其让自己的情绪被过去的记忆困住,还不如面向未来创造新的记忆,去覆盖住旧的记忆。

  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要回忆一下有青年参与的过去的七年。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在试图驯养青年的过程中,也不知不觉落入了青年的陷阱?

  那也许只是一些乏善可陈的黯淡往事,连想都想不起来了,森鸥外这样想到。

  但是当他刚动了这个心思,那些往事便疯狂涌入了他的脑海中。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记忆,脱离了褪色变黄的滤镜,重新变得鲜活明亮。

  他想起了捡到青年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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