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他不敢在草棚里放太多吃食,这里挡不住虫鼠,防不了人畜。每季收成上来他留够口粮,其他都慢慢挑出去卖掉了。

  口粮和种子就埋在杂物间大棚的草堆下,那里有个小地窖,存着两个大肚罐子,装了百来斤粗面、十多斤大米。窖里如今还留有红薯种,已经开始出芽,再过半个月就要种下去育藤了。

  在常平县,大米和肉一个价,都是十文一斤,没有哪个乡下人日常舍得吃米饭,他也只在重活多的时候烧一点肉,吃两顿米饭,权当补补身子的亏空。

  莫非拿出大陶碗,倒入大半碗粗面,加水、盐、切碎的青菜和葱搅拌成浓稠的面糊,炉子点火,小锅刷了一层油,将面糊随意捏出巴掌大小的饼子贴在锅上开始煎。

  滋啦的声响中,扑鼻的香气蔓延开来,要是在面糊里打上一两个鸡蛋,那将更美味,可惜他已经许久没有买鸡蛋了。

  村里好些人家都有养鸡,少的一两只,多则七八只,鸡蛋通常是攒起来卖,一文钱一个,或是留着与货郎们换些针头线脑的东西。

  莫非没和村里人打这种交道,只偶尔从县城买几个回来解解馋。

  一大钵米糊煎出十几张小油饼,莫非趁热吃了七张,其它留着当晚饭。

  打个饱嗝,将小锅洗洗干净,烧点热水下午喝。

  他又从壁橱里拿出米袋子,抓了一小把放到罐子里,洗了个红薯,切成小块丢到一起。

  等水开后将炉子退了明火,把罐子放到碳火堆里,炉门掩上只留一条缝,晚上回家就着热热的红薯粥吃油饼,香的很!

  莫非翻出一个厚厚的垫肩系在肩膀上,下午给水田挑点水,再干下去,秧没法栽了。

  水稻的收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容不得任何闪失。

  好在水田离小瓦河不是很远,除了打水上来费功夫,挑到田边倒是轻松,往返不到一盏茶功夫。

  往年也要挑几回水添补添补的,这事他做得熟。

  挑水灌田非常辛苦,实属无奈之举,田小方能如此,若是有个几亩的,他一个人根本不敢想。

  一口气挑了个把时辰,肩膀酸大臂也胀,莫非坐到田埂边喝水歇息。

第9章

  远远有个二十好几的男子从河岸边朝这边走,不是细看,莫非就知是谁。

  他这一块地方,只有村长的二儿子莫清澄,他喊澄子哥的,会过来。

  “澄子哥。”

  对方也喊了起来:“非子,你这是挑水灌田?干成什么样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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