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1 / 2)

  “堂爷爷向她哥告了几回状,做大哥的也没了法子,在野地里起个小草棚子,让她自己住着,堂爷家帮忙端点吃的就行。”

  “住了十几年咧,一个人,是住怕了!”

  “她哥呢?怎么这些年也没见来过?”有人问。

  黄老嬷沉默片刻,叹息着说:“从起了草棚子,就没人见过她哥了。有的说是去外乡做了上门女婿,又有的说,帮人拉货遇了匪......如今哪晓得真假呢。”

  林子里安静起来,只有黄老嬷拨弄谷粒的窸窣声。

  这么看,姚春梅遭遇是可怜,但为人却很可恨。

  住到别人家里还挑拨是非,搞得人厌鬼憎。

  堂爷爷一家不管怎样,照料了她那么多年,还给说了亲,按理,她也该报答一二了。

  可惜,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大哥,也不知是狠心甩脱包袱,还是真的身不由已,三十几年过去了,想来是再也不会出现。

  “家里的火会不会就是她点的?”有个小子咂咂嘴,语出惊人蹦出一句。

  大伙都被这猜测吓得跳起来,黄老嬷的谷子都差点撒了,手忙脚乱扎起袋口,斥他:“小子,你,你,不能胡说咧,那会才几岁,她,她,是亲爹娘,亲骨肉咧!跟姐姐闹几句嘴,不至于,不至于!”

  莫村长劈手给那小子一巴掌:“胡咧咧!这种事能乱说!”又转头郑重告诫大伙:“你们也记住了,听过就算,回去在哪都不许提!胡猜的事,说出去,你们和她有什么两样?何况,这种事传到外头,招来官府,可不好收场!”

  大伙纷纷点头,什么玩笑能开,什么谎话能说,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何况,不管是真是假,就姚春梅那无事搅三分的性子,回头被她黏上,家里不就跟坐进了屎缸子一样了。

  莫非起身拍拍屁股,无所谓地说:“点不点的,反正与我无关,住多少年草棚子,也不是我让她住的,倒不必把气发到我头上。回头她若还我造谣,仍是要扇她的。”

  这个,大伙也不好说他什么,人渐渐又回到地里。

  中午许多人没回去,饭都是家里人送到林子里吃的,歇也就找个树荫浓的地儿躺下,屋里未必比这儿凉快。

  莫非跟着村长他们,吃过送来的饭菜,也找了个地儿躺下歇午。

  蚱蝉在树上叫得声嘶力竭,无论它们怎么卖力,也闹不醒这些疲乏的身躯。肚皮跟着蝉鸣起伏,鼾声渐响,双方逐力,没有胜负。

  莫三财也在这蝉鸣声中,踏上回林铺镇的路。

  顶着热辣的日头,他表情凝重,婚事如何,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

  临走时,他娘又反复叮嘱,叫他切勿搭理黄陂的人,更是耳提面命不许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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