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含恨赴死 血洒茶楼11(1 / 2)

楚天翔站在汽车旁,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看到远处几个人影窜进茶馆,急忙拉开车门:“市长请上车。”

程卓从楚天翔口气里听出什么,站住脚向四周张望。楚天翔张开大手,挡在程卓头上,话中带有命令的口气:“市长!上车!”

程卓看着楚天翔。楚天翔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我有点。”

程卓点点头,就要进到车里。

其实,此时的瞄准镜里已经开始追踪程卓。

情报科特工进到茶馆,径直走向楼梯。茶馆一层大堂里,戴鸭舌帽的特勤队员见状,手伸向腰间就要拔枪。

店小二拎着水壶急忙走过来,凑近特勤队员甲:“有情况,按第二套方案进行。”

特勤队员手插进腰间,紧随着情报科特工上了楼梯。

茶馆二楼包间里,狙击手倚着窗户框,端枪瞄准,瞄准镜里将程卓锁定。

与此同时,王锡奎在小吃摊注视着茶楼二楼的窗户,看到一支枪口慢慢伸出,再看看不远处的市政府大门口,张大嘴,放在嘴里的烧饼也没嚼。

包间里,狙击手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包间外,情报科特工手持匕首,蹑手蹑脚,就要推门。紧随其后的特勤队员用枪对准情报科特工。片刻寂静,“砰砰砰”,枪声响起,难以预料的事发生了。

楼梯上,滚下来的是特勤队员;包间里血溅四壁的是狙击手;市政府大门口飘下的几片树叶落在程卓的身子上;楚天翔警觉地用身子护住程卓。

王锡奎注视着茶楼二楼的窗户,突然随着枪声,头脑发懵,定睛看去,迸发出的血迹,溅在窗户上。

王锡奎心里一惊,不自主的站起身,镇静片刻,甩掉烧饼,抬步要走。

吓得浑身直颤抖的小吃摊主钻进桌子下,看着要走的王锡奎,喊了声:“哎,先生,你还没给钱呢。”

王锡奎:“钱?嗷,给钱,给钱。”

王锡奎撂下钱走了,边走,边回头看看那喷溅着血迹的窗户。

小吃摊主:“先生,找您的钱。”看着头也不回的王锡奎,小吃摊主把钱揣进兜里,再瞅瞅甩在地上的半块烧饼,刚要伸手去拿,一只脏手抓住烧饼。小吃摊主定睛一看,是小乞丐。

小吃摊主:“孩子,打枪了,你不怕?”

小乞丐指指耳朵,接着摇摇头。小吃摊主:“聋子。”

良子君走进包间,狠抽情报科特工的嘴巴,指指倒在血泊里的狙击手:“我要的是活口,蠢货,就知道杀杀杀,杀个痛快。哼!”

情报科特工低声:“他开枪了,我才不得已。”

良子君震惊了,“开枪了”,急忙走到窗户前拿起望远镜,向市政府大门望去,汽车已经开走,只有警卫队围在现场。

戴鸭舌帽的特勤队员拼命跑着,不时回头看看,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才长长出了口气。这时,尾追在后的黄一毛和黄二毛死死盯着,走街串巷,来到万里庙饭店后街。

听到枪声的苟长顺带着警察急奔到市政府大院门口,询问一番,径直跑到茶馆,冲进门,端枪跨上楼梯,见到正在下楼的良子君,闪到一旁。

苟长顺点头哈腰:“良子君阁下。”

良子君:“我是军官,大日本皇军军官。”

苟长顺:“嗨。”

良子君:“苟的,楼上的,清理一下。”

苟长顺:“清理?”

良子君:“听不懂吗?”

苟长顺:“懂,懂,懂。”

苟长顺沮丧地回到警察分局,值班的警察叫了一声“局座”,他没好气地怼了回去:“叫啥,没看见老子不高兴吗。”

警察走上前,轻声说:“别生气呀,情报科来电话,叫你去一趟。”

苟长顺:“去一趟?有事?啥口气?”

警察:“不知道。口气吗,平和,没有火气。”

苟长顺走近井倍三郎办公室,毕恭毕敬地站在井倍三郎和良子君面前:“报告。太君,您找我?”

井倍三郎向良子君使个眼色,良子君走到苟长顺面前。苟长顺不知所措,倒退一步,又一个立正。

良子君:“茶楼现场处理得怎么样?”

苟长顺:“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只是茶楼的老板和伙计吓得没了人样。不过,您放心,我已经严厉告诉他们,不准说出半个字,否则,死啦死啦得有!”

良子君:“嗯?”

苟长顺一激灵:“我做错什么?”

井倍三郎对着苟长顺绷起脸,苟长顺有些胆怯,把头缩了起来。井倍三郎突然大笑起来。

苟长顺不知何故,也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

井倍三郎:“你的,很好。”

苟长顺这才伸起手,擦着额头的汗珠:“愿为皇军效劳。”

井倍三郎:“良子君对你很是赞赏,我再给你一项任务。”

苟长顺:“太君,请安排。”

井倍三郎:“这《城市日报》是咱们的喉舌,但是为了有利对市民的宣传,又让市民感到是中国人自已的报纸,增加报纸的可信度,你们警察局接管报社的警卫工作,你的,分局,你的明白?”

苟长顺:“太君,请放心。”

良子君上前一步,目光盯着苟长顺。苟长顺心里敲起小鼓,耷拉下头。良子君:“抬起头,看着我。”

苟长顺歪着脖抬起头,心里敲起小鼓:我就琢磨,不会就为报社站岗来找我的,肯定有事,还是大事。

良子君:“上次交给你暗中查询特勤队落脚地的情况,至今没听到你的回音。”

苟长顺抹了把额头浸出的汗水,知道这才开始说正事,“这事呀,我已经安排专人去查,定下死命令,五天之内查不出眉目,提头来见。”

“嗯?什么?提头来见?”

苟长顺急忙改口:“军法严惩,严惩不贷。”

良子君:“你敢打包票?”

苟长顺:“其实有点线索了,只是没有摸到老窝。请放心,三日,就三日,一准会有结果的。”

苟长顺走出情报课,井倍三郎对着良子君竖起大拇指:“你的,很会训狗。”

良子君:“这个苟长顺心眼真多,其实他已经知道特勤队藏匿的区域,不愿现在讲出来,无非是选择时机。使这个情报被他所用。”

在情报课大院门口,黄一毛和黄二毛看到走出来的苟长顺,迎了上去:“局座,局座,您这头上?”

苟长顺撩起袖口擦着汗水:“真他妈的,不把老子当人看。哎,叫你俩查的事?”

黄一毛指指食品店。苟长顺顿时翻了脸:“你这臭嘴就那么馋。告诉你俩,我可是在太君面前夸下海口,三日内查不出来,提头来见,嗷,是军法严惩。”

黄二毛跟上来,也把手指指食品店。苟长顺嘻嘻一笑:“好嘞,不过,这事你俩可得守住嘴,不是我的命令,对谁也不能讲。这个秘密既能让咱们升官发财,更能为咱们保住狗命。”

午饭时间,万里庙饭店里顾客满座。万一静穿过大堂,直奔后院。大堂伙计给她打招呼也不理睬。

金风山从窗户看到万一静,对刚刚赶回来的王锡奎:“你前脚回来,这姑奶奶紧跟着就回来了。”

王锡奎站起身看去:“咋的啦?不走后门,直接就闯了进来,这么大火?”

金风山:“还不是为了狙击手的事。”

王锡奎:“嗷,那我去迎迎她,消消气。”

王锡奎从里屋走出来,迎上万一静:“哎,哎,咋不守规矩,走后门,知道不!呦,撅嘴瞪眼的,谁得罪您老了?姑奶奶。”

万一静:“你在装傻!”

王锡奎:“火气不小呀。”

万一静:“就是因为你,没良心的!”

王锡奎:“瞧你!一个女人家,还没出嫁,就这么凶,将来谁家敢要你呀。”

万一静把手往一旁厕所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王锡奎不自觉的扭头看去:“啥呀?”

万一静:“出恭房。”

王锡奎:“出恭房?出恭房是啥玩意?”

旁边的特勤队员抿嘴笑了。王锡奎还是不懂,看看特勤队员,眼里在问:啥意思?

特勤队员轻声:“茅房,厕所,皇家的称呼‘出恭房’。”

王锡奎一听,朝万一静追过去:“哎?你个女人家,心眼儿可歪了!”

万一静直冲进里屋,看到金风山,紧咬牙关:“金风山!你是党国特勤队队长,我们的老板,怎么能拿自已兄弟的生命当儿戏?”

金风山:“消消气,来先喝口水。”

王锡奎:“万一静!你还有个大小吗?这是咱们的队长,是你的上司。”

金风山:“不要紧,撒撒气是正常的。我也知道你呀,出于爱心。可为了咱们大家的安全,再说,那狙击手也是自告奋勇,勇于献身的。”

万一静:“别说漂亮话了。当时在场的弟兄都说了,是你下的命令,让拉黄包车的故意将注意力引向狙击手的。还有,狙击手遇有危险,除了护卫狙击手的,不许帮手,是你故意把自已的弟兄推向死亡。”

王锡奎:“你没完了!他不去死,咱们都得玩完。”

万一静:“那可是两个弟兄呀。”

金风山:“好了好了。我会向上峰报告,给他们立功,体恤家眷,重重体恤。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再商量,这次又让那个程卓逃出一劫,下一步咋办。”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