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蝉脱壳 暗度陈仓15(1 / 2)

万达天给谭钢一个眼色。谭钢点点头,带上锄奸队员,三步并作两步,抢先赶到轿车旁,伸手就去拉左侧车门。这时,王锡奎一个跨步,抢在轿车右侧,伸手去拉车门。

左右车门被拉开,里面除了司机,别无他人。谭钢瞪着眼看着王锡奎;王锡奎枪口对着谭钢。二人异口同声:“上当了!”

卡车的篷布被掀开,两挺歪把子机枪对着谭钢、王锡奎猛烈开火。火力支援的锄奸队、特勤队的长枪一起向卡车开火。机枪手仰面倒下,两个日军迅速顶替上来,架起机枪一阵猛扫,把谭钢、王锡奎压制到轿车下。

金风山见状,指挥特勤队:“打!打掉日军机枪!”

万达天看到这一切,对长枪队李参谋:“压制日军火力,掩护谭钢。”

李参谋当即将长枪队分成左右两组,举枪射向卡车射击。密集的子弹将日军机枪压了下去。

谭钢见状,向王锡奎做个撤退的手势,一个鹞子翻身,跑离轿车。王锡奎再看了一眼卡车,无奈地摇摇头,连滚带爬撤了下去。

一通枪战,把个一旁的治安军弄蒙了,面对日军装束的双方,端着枪,傻呆呆地不知所措。不知谁喊了一声:“别傻愣着,卧倒!”治安军各个捂着脑袋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听到枪声,看到前方的场面,良子君下了卡车,露出笑意:“鱼的,上钩了。记住,胳膊上带有宪兵袖章的是自已人,其他穿日军军服的统统杀掉。”

矮树丛里,井倍三郎站起身,对山野一笑:“该咱们出场了,全力围歼!”

山野带领日军钻出矮树林,越过田埂,向岔道口冲去。从背后,向锄奸队和特勤队冲击,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万达天对撤下来的谭钢说:“日军有准备,快,撤!”

谭钢:“那,李参谋那儿?”

万达天:“发出信号,撤。”

特勤队与日军交火,由于日军火力猛烈,特勤队渐渐支持不住。隐蔽在树后的金风山对王锡奎:“僵持,我们会吃大亏的。”“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撤!”

锄奸队员跑到李参谋身边,打个撤离的手势。李参谋向队员们一挥手:“撤!”

长枪队员边打边撤。

井倍三郎走出矮树林,举起战刀,画了一个大圈,做出包围的手势,情报科特工和日军迅速向岔路口包围过去。这时良子君的卡车也赶到了,日军迅速下车,形成包围的架势。

万达天一眼看穿日军的企图,向谭钢和李参谋招招手:“日军的企图很明显,再打下去就会被包围。”

谭钢:“那怎么办?”

万达天指指大路西侧的大清河:“过河!”

谭钢望着大清河:“过河,我们可就成了日军的活靶子啦。”

李参谋掂着长枪:“长枪队掩护你们。”

万达天仔细观察着大清河,目光落在河边的大车店,说了句“就这儿啦。”提枪朝大车店跑去,谭钢和队员紧紧跟上,李参谋和 长枪队利用地形向冲上来的日军射击。

谭钢冲进大车店里,看到龟缩在一起治安军,枪口对着治安军队长。治安军队长急忙举起双手:“大爷,大爷,别开枪,我们可没干什么坏事呀。”

谭钢:“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治安军队长比划一个“八”,说到:“这个。”

万达天冲进来,盯着治安军队长。治安军队长颤抖地放下枪,指指后院:“西墙有后门。”

万达天:“谭钢,立即出后门,过河。李参谋,关键时刻,拉特勤队一把。”李参谋点点头。

枪声、手榴弹爆炸声混成一团。

金风山不停地向日军射击,王锡奎拉着金风山:“老板,撤,快撤吧!”

金风山:“真丧气。撤!往哪儿撤呀?”

这时,井倍三郎和良子君合围一起。井倍三郎指着北侧:“良子君,你的截后。”井倍三郎又看看山野,指着岔路口东延伸的大路:“山野君,你的,堵住东逃之口,我带领大队,由南向北,正面攻击。他们都是短武器,发挥咱们优势,把反日分子全部歼灭!”

日军在机枪掩护下,向锄奸队和特勤队包抄过去。

金风山一看日军从三个方向压上来,料到在劫难逃,一把抓住王锡奎的手:“兄弟,拼啦!”冲上来,就对王锡奎:正面是突不出去了,你带一部分向北撤,我带一部向南撤。

王锡奎:“老板!”

金风山紧紧握着王锡奎的手:“兄弟!”

突然,井倍三郎正面攻击的日军西侧大车店射出颗颗子弹,冲在前面的日军纷纷倒下。隐蔽的长枪队侧翼攻击井倍三郎。井倍三郎被打的有点懵,趴在地上还击。

李参谋向金风山挥挥手。金风山明白了,甩掉战斗帽,折回身跑向大车店。王锡奎和其他队员紧紧跟上。

三路日军合在一起,围向大车店。看着紧闭的大门,井倍三郎战刀一挥,子弹倾泻,把个大门打出一个又一个窟窿。紧接着又是一顿小钢炮轰击,院墙里人声狂叫,一根秫秸顶着一顶五色星大檐帽探出墙头。

山野跑到门口,一脚踹开大门,大车店里趴着一群治安军,治安军队长手里高高举着顶着五色星的大檐帽,嘴里颤颤巍巍:“太君!太君!别开枪!别开枪!”

井倍三郎等跨进大门,手枪枪口对着治安军队长脑门:“锄奸队、特勤队,人呢?”

治安军队长:“太君,我们是真的治安军呀,不是什么队的。”

山野太脚踹在治安军队长胸口:“人在哪儿里?”

治安军队长指着后院:“后院,后门。太君,我们真的是治安军。”

井倍三郎、良子君、山野奔到后院,看到正在爬上西岸的人的背影,架起小钢炮,一顿猛轰。

沮丧的井倍三郎看着良子君:“程卓?程卓?”

良子君:“课长,你纳闷,我更纳闷。”

井倍三郎:“一介书生,玩起失踪?哼,有意思呀。”

良子君讲述了跟踪程卓车队的情况。

其实,就在半个小时前,大清河火车站。程卓的车队来到车站前街,刚刚拐过一道弯,一辆黄包车挡住去路。

楚天翔从车内摇下车窗,探出头,摆着手势:“快让开。”

拉黄包车的瞪了楚天翔一眼:“坐汽车抢死呀?火车还没进站呢。”

坐在车后座上的程卓听到“坐汽车抢死”和“火车还没进站”,眯起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睁开眼,拍拍楚天翔的肩膀:“下车。”

楚天翔:“在这儿下车?”

程卓:“快点,后面跟着尾巴。”

楚天翔来不及多问,推开车门下了车,回头对司机:“快点儿开走,追上前面的摩托车。”

万达铭先打开车门,下了车,返身去拉程卓。程卓拉住万达铭的手,跨出车门。程卓、万达铭、楚天翔径直走进火车站。

车内,司机加大油门,沿着站前路,紧紧向摩托车追去。

这时,紧随其后的警卫队的卡车才拐上站前街。

良子君的卡车拐上站前街,看到拉开距离的程卓车队,对司机说:“快,跟上。”

车站候车室内,万达铭穿过人群,看到挂着“厕所”牌子的木门,回头向程卓示意,程卓推门进去。万达铭紧跟着走了进去。楚天翔手摸着枪把,警惕地向周围观察一番,才走进去。

程卓从厕所出来,一身长袍马褂,鼻梁上架起一副金丝边眼镜,鼻子下面多了一片小胡子,这一脸打扮都被一顶礼帽遮住半边儿,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俨然一副商人装束。

身后紧跟着真丝对襟褂、肩搭一副褡裢、满脸络腮胡的楚天翔。

最后出来的万达铭则是头顶瓜皮小帽,大大的圆眼镜,嘴上八字胡须翘翘着,胳膊肘里夹着一件公文包。

程卓看着楚天翔、万达铭,微微一笑。楚天翔却撅起嘴,胡拉着对襟褂,摸摸络腮胡,露出一副苦笑面孔。

程卓:“走吧。”

楚天翔:“去哪儿?”

程卓:“能去哪儿?买票,回石城。”

万达铭:“老爷,您老歇着,我这就去买票。”

程卓、楚天翔、万达铭急匆匆进了站,就赶上南去的票车,三人跟着人群,挤上到票车。楚天翔在前,程卓居中走进车厢。万达铭站在车厢门口,扭头向站台外看了一眼,才走进车厢。

楚天翔从车厢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没见到空位子,就对程卓说:“老爷,这车厢太挤啦,你看,咱们到包厢?”

程卓指指前面:“往前找找。”

走到硬座车厢尽头与卧铺车厢交界处,正巧有两个空位子,楚天翔指指靠窗的空位子,向程卓做个“请”的手势。

程卓停了一下,撩起长袍,坐下。

楚天翔刚要坐在程卓一旁。程卓却指指对面的位子,楚天翔明白了,指指自已,又轻轻拍拍车厢板墙,再指指整个车厢: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程卓笑着点点头。楚天翔把褡裢放到座位里面,紧紧贴在身边。

万达铭走过来,坐在程卓的外边。

机车车头拉响汽笛,喷出白气,启动车轮。车厢内,楚天翔挺起腰板,目光四处巡视着。

万达铭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线装书,摘下眼镜,用眼镜片的倒影观察着车厢的角角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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