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虽是巧遇 多方对峙16(2 / 2)

金风山从洗漱房走出来,用毛巾擦着还带着水珠的头发,自言自语:“晦气,晦气。”

王锡奎:“老板,这晦气洗掉了。”

金风山:“你呀,真会说话,这晦气能洗掉吗。”

王锡奎端过茶壶,倒上热茶,递到金风山面前:“您,老板,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金风山:“嗯?也是。”

王锡奎:“嗷,我是说,弟兄们损失不大。”

金风山:“可让那个汉奸市长又一次逃脱了。”

王锡奎:“咱们那不是还有一步棋吗。”

金风山:“走,吃饭。边吃边等。”

戴鸭舌帽的快步走到万里庙饭店门口,伙计上前:“这位客官,来点儿什么?”

戴鸭舌帽的,径直跨过门槛,直奔后院。

戴鸭舌帽的一把推开门,进到小餐厅。

金风山站起身,指着来人:“这么大火气,甭问,失手了。”

戴鸭舌帽的摘下帽子,脱下外衣,摘下墨镜。王锡奎凑上前:“我的大小姐,这脸色可不好?”

此人正是万一静。万一静,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自觉不解渴,索性端起茶壶,嘴对壶嘴,喝了起来。

王锡奎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

金风山叹息一声,从万一静手里拿过茶壶:“你的心情,我理解。别喝呛了。”

王锡奎用袖子掸掸沙发:“坐,坐下来喘口气。”

万一静坐下来:“你们也不问问我,事情的经过?”

金风山指指万一静的眼睛:“这已经告诉我了。’

王锡奎:“我看呀,老板是怕你伤心。”

万一静:“岂止伤心,更是窝火。”

金风山、王锡奎一听,目光一起看着万一静的面容,似乎在问。

万一静:“不要这样的眼光。我给你们说吧。”于是,万一静把在票车上的经过叙述一遍,喝口水接着说:“这么说吧,遇见那个女记者,我倒觉得,道是一道,可以相谋,不管是谁,哪怕武工队也好,特勤队也好,目标都是一个,抓获程卓,获取情报,然后除掉汉奸。可谁曾想,中间冒出个丐帮帮头来。”

金风山:“就是那个商会会长的女儿?”

万一静:“她吧,不懂事,纯属瞎搅和。还有......。”

王锡奎:“还有什么?”

万一静:“还有......。”

王锡奎:“你呀,倒是说呀。”

万一静咬着牙,静静地眯起眼。金风山拦住王锡奎:“不要催,让她安静一下。”

万一静:“真没想到的是,那个秘书......。”

金风山:“你被认出来啦?”

万一静:“我可不是三岁的孩子。”

金风山舒了一口气:“这不能怪你,人之常情嘛。”

万一静张开嘴,金风山拍着万一静的肩膀:“不要说了,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件事,休息。”金风山转身走了。

王锡奎伸出双手,要去抱万一静:“静,我真的很担心。”

万一静推开王锡奎的手,从餐桌上拿起一张烙饼,卷起一根大葱:“听老板的,休息。”说后,走出小餐厅。

站在小餐厅门口的金风山看着万一静,回到小餐厅指着王锡奎:“规矩点。”

王锡奎急忙解释说:“我只是心疼她。老板,你说,一静竟会输在一个懦弱的书生手里。”

金风山:“你说错了,看来,我们是低估了这个书生市长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

这时,一个队员急匆匆跑了进来。王锡奎:“慌什么!”

队员喘口粗气:“日军,日军去和记商贸了。”

金风山急切地问:“后来呢?”

队员:“是那个山野带的队,我怕日军也会到咱们这儿,就回来报告。有人还在和记商贸盯着呢。”

金风山搓着手掌:“但愿不会牵涉到咱们。”金风山看着王锡奎,逼上一步:“都是你,自报家门,和记商贸。”

王锡奎:“我、我。我也没想得那么多呀。”

金风山:“日军真的对锄奸队下手,那就离咱们不远了。”

王锡奎:“那,那,怎么办?”

随着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另一个队员跑了进来。王锡奎一把抓住队员的衣领:“快说,快说!”

那队员长长出了口气:“日军撤了,没事了。”

天色已晚,一个戴礼帽的人影打开院门,跨了进去,看到站在台阶上的辛开丰摇摇头。辛开丰忙伸出手,拍打对方的肩头,一同进到屋里。

戴礼帽的摘下礼帽,甩出一头长发,摘去墨镜。辛开丰:“欣儿,看看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晚饭。”

辛欣眼眶里滚动着泪水。

辛开丰:“受委屈啦?”

辛欣:“比受委屈还,还。”

辛开丰端着饭菜走到桌子边:“辛欣呀,老爸理解你,来先吃饭。”

辛欣坐在桌子边,伸手拿起筷子,左手就去拿饼子,辛开丰挡住辛欣的手:“洗手。”

辛欣:“爸,我饿。”

辛开丰:“越是心里不舒服,越要冷静面对一切。”

辛欣:“这是秘密工作必备的心理素质,对吧?”

辛开丰:“要不要爸把洗脸盆端到你面前?”

辛欣笑了:“还把我当孩子那?”

和记商贸里屋里,万达天看着李大爷:“李大爷,你去向领导汇报时,一定要了解一下这个看似诺诺书生的程卓到底是什么来路。这几次行动的失败,是我对他有了一种感觉,说不清的感觉。这个程卓既不会上天,也不会入地。”

谭钢一拍脑门:“火车。”

万达天点点头:“火车?火车,火车!这个程卓不简单,我们再也不要小看他,诺诺一个书生,深藏不露。”

一大早,程卓就进到办公室,万达铭跟了进来:“市长,昨天劳神了吧,这是昨天的《城市日报》,还有,我草拟了市政府配合自治政府工作的新闻稿,你过目。”

程卓:“放在桌子上吧。万秘书,你去一趟商会,找一下乔会长,问问全市能有多大的运输能力,粮食储备有多少。”

万达铭说了句“我这就去”,出了办公室。

程卓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昨天的一幕又一幕再现在眼前,心中不觉在问:我的行踪无疑是被各方掌握了,可有几个环节,还真的费猜疑:提醒改乘火车的人是谁?谁派来的?票车上出现的三个女人,不难猜到,可她们是怎么得到我会改车火车的呢?各自的背后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程卓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玻璃窗,望着大街上各色人群,脑子里当即出现一支酒杯,一支晃动的酒杯:她?又是什么人呢?虽然透过酒杯显露出的是一张变了形的脸庞,可那飘动的影像,却似曾相识呀。一切都在未知之中。

“未知之中?未知之中?”程卓自言自语叨念着,猛地一攥拳,自问自答:“是呀,日军这么大的军事行动竟敢在自治政府会议上毫不隐瞒地透露出来,特别是要求各地征缴粮食的数量、集中地点、运输时间、运输路线等,布置的一清二楚,这里面别有什么猫腻吧?”

“我军缺的不是粮,更缺的是武器弹药”,野吉二熊这句话一下子触碰到程卓的神经中枢,“对呀,征缴粮食、武器弹药?”

程卓坐在椅子上,翻开记录本,默默念到:“粮食集中终止时间、运输路线,还有七天时间,而野吉二熊当晚就参与军事行动。看来,我得从各个方面入手,查清日军的这次军事行动。”

辛欣拿着稿件,推开总编办公室的门,扫了一眼,向一编辑:“见到总编了吗?”

编辑指指吉子龟办公室:“呶,刚进去。”

在吉子龟办公室里,吉子龟看着辛开丰:“这样不好的,我们是报社的,市长的稿件也必须由我来审核。这个流程,你这个总编应该清楚。”

辛开丰递上校样:“知道了。”

在总编室里,辛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门开了。辛开丰走了进来。

辛开丰:“有事吗?”

辛欣:“社会上对近期发生的事议论纷纷。”

辛开丰:“我们是政府的报纸,不要被议论左右了。你看,这个程卓又撰写了落实自治政府会议精神的新闻稿,还要求不得改动文字,不准变换横竖行间。”

辛欣:“这要求很苛刻。”

辛开丰:“吉子龟也这么说的。”

辛欣:“嗯?吉子龟也这么说?”

辛开丰:“辛欣,听口气,你有什么想法?”

辛欣一字一板:“按吉子龟的意思,还是按市长的?”

辛开丰:“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在深山区窑洞里,谢普生指着一份《城市日报》:好消息。

黎部长:立即将这一情况通报给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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